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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3 / 4)

早上过得心火旺盛,明傅瑾揣着两个汤婆子,悠闲自在地躺进被窝里。

城中央的午阳门外,寒风肆虐,参加早朝的官员排列有序,静默间无人交谈。寅正时,宫门开,引路的宦官提着宫灯呈一列快步走来,为百官照路。

卫云远抬眸,那幽深的甬道铺满了青石板,笔直延长仿若看不到尽头,挂在墙上的宫灯轻轻摇曳,连光影也化不开角落里的黑暗。

她望向甬道尽头的宫门,神情不变,抬脚走进这深渊大口。

宣政殿灯火通明,百官肃静,瑞昌帝端坐上首龙椅,眼神在卫云远身上停留了片刻。

朝堂之上,卫云远站最前列,在一众高壮武将中格外显眼。此时她面色苍白,两眼无神,眼底泛青,看起来十分憔悴。

瑞昌帝心想:这卫云远久病成疾,没想到竟是个贪图房事的。罢了,左右也活不了多久了。

瑞昌帝移开视线,随意道:“卫卿家身有沉疴,赐座。”

此言一出,朝上百官心里一震,就连深得帝宠的右相都忍不住侧目过来看了一眼卫云远。

上一个被皇帝早朝赐座的,还是告老还乡的林太傅。这投闲置散的威远侯何德何能敢于太傅并肩。况且,百官皆心有默契地偷偷往文官最前列看去,右相都还站着呢。

卫云远心里一怔,随即果断地行礼谢恩,“臣叩谢陛下隆恩。”

皇帝赐座不过是搬上来一把硬椅,连软垫都没有。卫云远面不改色坐下,顶着不断瞟过来艳羡嫉妒的目光,装得病入膏肓。

被赐座打断的早朝终于走上正轨,同平时一般,各部三三两两汇报了杂事,赈灾救济,工事修建,涉及到钱财,户部立马跳脚,直呼户部虚空。

这种事,每次朝会都能听上几遍,卫云远病怏怏地坐在椅子上,嘴角扯出一抹嗤笑,心底翻了一个白眼。

此时兵部尚书站了出来。

兵部尚书双鬓霜白,眼中泛泪,声色哽塞却沉稳有力,“启奏陛下,兵部急报,武宁城至西陉关沿线营寨冻死士卒五万人。请陛下下旨,派运粮官押运粮草救急。”

武宁城至西陉关是大铭朝的军事要塞,一旦失守,草原和荒漠的游牧随时可以攻进来,率军直下直逼帝京。

卫云远倏地挺直了腰,蹙着眉心不着痕迹地看向龙椅上的帝王,眼睛里流连出一丝希翼。

瑞昌帝略微沉吟,思索片刻后敷衍道,“滋事重大,改日再议。”

区区不过五万士卒,边关还有七十万大军镇守,足以抗敌。况且,帝京冻死的百姓一天比一天多,若不安抚好,迟早生乱。

兵部尚书不死心般据理力争,“陛下!若边关失守,外敌直下,国门危矣,百姓危矣,社稷危矣!陛下三思!”

“此事再议,退下吧!”瑞昌帝听得心里一刺,断然呵道。

卫云远听完后,心底的愤恨就像荆棘,从脚底缠上来,化作森森白骨抓住她的脊梁,甚至脑海中响有那些冤苦恸哭。

她的眉眼彻底耷拉下来,神情落寞,苦涩的腥气困在喉间,舌根发紧哽塞生疼。

武宁城是卫云远的驻地,西陉关有她的兵。冻死的五万人,里面有一起驰骋沙场浴血奋战的袍泽兄弟。可卫云远端坐朝堂,除了沉默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心宛如刀割:没有将权,卫云远谁都救不了。

早朝散值时天边久违的破开天光,温柔和煦的太阳悬挂在天上,阴霾好像褪去,连寒风都格外温柔。

卫云远心事重重,自顾离开,丝毫不在意那些明目张胆的打探,神情肃穆,声音紧绷地对车夫说:“赶回府。”

偌大的皇城熙熙攘攘,身后禁宫庞大而又渺小,在视野里逐渐看不见。

放下车帘前,卫云远心想:阿爹,你说得对,皇城是会吃人的。

侯府还是挂着红绸彩缎,任谁看了都觉喜庆。可此刻,卫云远只觉刺目碍眼,讽刺。

“把这些都撤了。”卫云远对下人吩咐道,“让大管家和账房到书房。”

她记得侯府还有些能变卖的资产。

书房内很静。

卫云远放下账目,头疼地揉捏眉心,神情烦躁,心中郁结,“侯府的庄铺还能变卖多少?”

大管家一听,就知道肯定是边关情形不妙了,“还能私卖一个外庄和三间商铺。”

“账房还能从侯府支多少出去?”

账房先生打着算盘,片刻便得出了数字,“一千两白银。”

这些都给出去,应该能缓解一部分难关。

卫云远睁开眼,语气坚决,“都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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