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晅绷紧唇角,原来他一开始盯上的就是她的命么? 明夷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不太好的脸色,“怎么?不愿给了?” 玉晅道:“我想知道陛下想用我这条小命来干什么?春神印与我一体同脉血肉相依,想取出它,只能活剖开我的内丹。而这个东西一旦离了身体,并不能令万物生长,也没有其他什么用处。” “不不不,看来小公主对你修炼出的宝贝或者说你自己的作用,有着不小的误解。春神印因承载万物生长之法源,本身就有祛沉疴净顽毒之奇效,因此,它被奉为六界唯一一件能治万毒的宝贝。” 祛毒? 玉晅倒是真没想到他是用自己的小命来祛毒。 “陛下要为谁祛毒?” 明夷但笑不语。 玉晅了然,“陛下自己?” “那小公主给是不给?” 玉晅又想翻白眼了,能不要用温柔如水的语气来问要不要把命给你这样的问题么! 他这语气总让她有种对方只是问她要颗糖的错觉! 她疯了,才会把小命二话不说就当糖一样送出去! 现在的状况有点复杂,本来是血焱想用凡人的性命来威胁魔君,结果现在反倒变成了魔君用来要挟她的理由。 玉晅头疼。 人命是要救的,但她自己的生命也同样珍贵。她爱护他人的生命,同样,也珍重自己。 她皱眉思索一瞬,开口道:“陛下,我冒昧问一句,你中的是什么毒?我掌世间万木生发,知晓其中不少医治奇毒的珍稀药材,或可能找到不必非得用春神印的方法。” 明夷还未回答,一旁的血焱突然回光返照一般哈哈几声笑,笑声不乏恶毒。 “哈哈哈哈,他怎么有脸告诉你中了什么毒,还是由我来告诉你吧,天界公主!” “地狱中有一处极乐城,那里灯红酒绿穷奢极欲。你们总说我荒淫无度,但我跟那里边的鬼相比,都算是清心寡欲的了。而极乐城中有一处闻名鬼界的云雨阁,哦,说白了就是家大妓院,妓院里不光有娼//妓,还有男伶,男伶你知道什么意思吧天界公主,就是男//娼,不光接待女客也接待男客的那种。而一旦进入云雨阁的妓子或男伶,都会被灌一种毒药,名叫美人椿,说是毒药,其实并不含毒,只不过嘛……嘿嘿嘿,这种药在情动的时候会在身体上产生一些神奇的反应,会让客人神魂颠倒留恋无穷。云雨阁正是靠着这种奇药一路长盛不衰稳坐六界第一青楼宝座的。” “只是,这种药虽然能为嫖客带来妙不可言的极致体验,但被迫喝了它的妓子或男伶可就惨了。它的效用是终身,据说一旦服下这药,身体上就会长出印记,即便刮层皮也除不掉,除非能找到一种药材彻底从体内化去毒药。” “天界公主,我都提示到这儿了,魔君到底是什么出身,又要用你的命来祛哪种毒,已经不用我再明说了吧?” 玉晅这一刻说不惊讶是假的。 但很快她稍稍冷静下来,便觉出血焱这话有不对劲的地方。 “魔君陛下继承老魔君的王座,自出生便是千金之子,怎么可能会沦落到风尘之地,血焱你说谎也不知道编个像样点的。” 血焱哈哈大笑,血水糊在他早就惨不忍睹的脸上,越发显得狰狞可怖。 “我撒谎?你倒是亲自问问冰清玉洁的魔君陛下,我说的到底是不是假话!兴许他还能让你欣赏欣赏美人椿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呢!” “啊——”血焱的笑声再次变为惨叫。 眨眼之间,他另一条胳膊又飞了出去,在半空洒下一溜的血花。 这下,他只能像虫子一样依附在网上。 但他不怕死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恶心魔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明夷脸上难得涌上一股煞气,两只本就笑意不达眼底的眸中只剩一片森凉。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动怒了。 修长的手指闪电般穿过细网,捏住了血焱喉咙。 血焱嘴角不停咯血,污血淌过他雪白的手指,他也不在意,只慢慢收紧力度。 空气中响起咯咯声,那是骨骼被捏碎的声音。 血焱面部涨紫,双眼浮凸,两只脚不断在地面乱蹬,嘴里断断续续道:“启……启动……阵法……快……” 血焱的护卫们得令,其中一人突然伸手将一个东西砸入莲池中。 一瞬间,那原本平静的莲池便像炸开的锅一样。池水变为血红色,水下不断有森森白骨翻滚而出,一架架骷髅就那么直挺挺从血池里立了起来,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