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喙。 张大爷不满,程歌鼓起眼,恶狠狠的瞪回去,“耳聋了是不是?” “......” 不再看她们的表情,她捂着发冷的小腹,光速上了楼。 张大爷回过神,楼道已不见她人影了,“妈的,老子又没得罪她,凶什么凶?” 而且那句话不是他的口头禅吗?怎么跑到园长嘴里去了? “老子就知道她是装的!”张大爷瞪向湿了一路的楼道,“老子去网上曝光她!” “别说了。”被人牢牢控制住双手的李淑芬抬起头,雨水从她额头滑过,她不得不眯起眼,不急不慢的说,“再好的脾气碰到你都会变得暴躁。” “老子哪儿暴躁了?你他妈想死,老子上楼找她,门敲烂了都不应...”回想程歌的态度,张大爷暗暗捏紧了拳头,“老子又没欠她钱,凭什么凶老子...” “凶你一次怎么了?你凶她的时候少吗?” “老子一大把年纪,说话就这个样...” “那园长说话也那样...” “老子有病!” “园长也有病。” “......” 程歌回宿舍关上门,隐隐还能听到楼下在吵,但她肚子里像有电钻在钻,五脏六腑快被搅烂似的,实在没精神管了。 抽屉里有止疼药,她一下掰了两颗吞下,甩了脱鞋就上床睡了。 这一觉天昏地暗,醒来时,手机显示下午两点半了。 窗帘透着灰白的光,依稀能看到天际堆积的黑云。 在她认知里,暴雨多发生于夏季,而现在,窗外草木凋零,冷风簌簌,分明是深秋或冬季。 肚子已经不痛了,就是提不起劲儿,可想到身处的环境,强撑着坐了起来。 一只脱鞋飞到床下去了,套鞋时,她看到了床底的行李箱,深蓝色的条纹箱,回家那天被她扔掉的箱子,此刻静静躺在浅黄色的地板上。 沉思间,她拖住手柄,把箱子拖了出来。 节目录制是五六月,她三月初来的养老院,那会儿温度低,厚衣服塞了一箱,加上短袖裙子礼服那以及生活用品,整整五个行李箱。 她打开其中一个箱子,衣服裤子没有叠,胡乱的堆着,随便拿起一件,紫色的污渍格外醒目,是她给老人洗桑葚不小心弄脏的。 看到这箱子衣服,一个荒诞的想法冒了出来,但太不可思议,她忙摇了摇头。 在她拉开第二个箱子时,外面传来一道不高不低的女声。 “园长...醒了吗?” 吴建英听到屋里好像有拉链声,迟疑的问了句。 她在门口站了两个小时了,怕打扰园长睡觉,始终没有出声。 她负责养老院的伙食,住在厨房隔壁的单间宿舍,昨晚狂风暴雨,她睡得死,直到清晨闹钟响了,她才察觉不对劲。 养老院在临泉镇的新街,附近的高楼不见了,变成了破旧的水泥楼,要知道,便是老街的房屋,外墙也是贴了白色瓷砖的。 这个发现让她顾不得做早饭,撑着伞去了最近的后门。 油亮亮的沥青路没了,门外的路坑坑洼洼,积水后泥泞不堪,路对面不见低矮的楼房,而是一田的再生稻谷。 再去晨练室,里面黑黢黢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要不是碰到张大爷,她以为撞鬼了呢。 她提了提声,“我煮了生姜红糖水,你要喝吗?” 张大爷数落程歌脾气暴躁,可整个论脾气差,谁比得过他?何况女人在经期情绪失控很正常。 程歌还没消化一系列的事,但有人示好,她不好落人面子,“好,谢谢了啊。” “跟我客气啥啊?”吴建英笑道,“我给你端上来...对了,降温了,穿厚点啊。” “好。” 整个养老院,除了厨房的两人,就剩被选上录节目的几个老人,以及新来的年轻医生沈星宇。 知道程歌醒了,她们跟着上楼,告诉她当前的情况。 这儿不是临泉镇,是比临泉镇更偏僻的,人口更密集的地方。 张大爷撑着伞,站在围栏前,挡住刮进来的雨水,他来之前吃了药,整个人平静下来,指着斜对面对程歌说,“清晨有车从那儿出来,我们要想离开这鬼地方,必须得找人帮忙。” 程歌喝着红糖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鳞次栉比的水泥楼,橘黄的灯火溢出,像夜色里莹莹发亮的火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