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实全部凋零,滚滚魔气从裸露的狰狞的树根往外冒,熏得天空呈现黑黄之色。
宁拂衣方才忽记起,那魔诀中不仅提及了能够彻底隐藏魔根之法,还曾描绘过如何封印魔气,于是翻开书页,拼命扫过那些晦涩的古。
她足足翻看了两遍,终于在角落看见一串歪歪扭扭的古字,顿时大喜,也不管那心诀是否有效,只顾在心中默念,随后用仙力临摹出复杂的法阵。
魔气还在冲击心肺,她心中暴戾之气次次达到顶峰,又被她生生压下,次数多了,喉头愈发腥甜。
是她的身体,她断不能再让那魔根掌控。
终于,法阵开始焕发盈盈的光,细细银丝从阵眼升起,划成千万股,伸向黑压压的魔气,丝丝缕缕其吸入体内。
最后变黑的银丝又向着魔树蠕动,纷纷涌入数根,随后高耸的树震颤着,被拉扯回了生长的树坑。
随着魔气被收回,宁拂衣冷汗浸了满身,识瞬间抽回,躺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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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虽不完善,到底也算暂时压制住了魔气,那些暴戾也随之消散,只余阵阵喘息。
过了不知多久,她才起身收掉结界,黄沙打在脸上生疼,宁拂衣踉踉跄跄爬起,慢慢拍到身上灰尘。
她如今算得上狼狈,身外身到处是伤,连呼吸时心肺都抽着疼,她默默用仙力疗伤,后迈开脚步,独自往山石那端走去。
她忽有些理解了褚清秋当年的心情,如今魔气已肆虐多回,想来也再难封死,所以她随时有能再被魔气吞噬,若是前便罢了,如今她四周都是爱她之,她若再失去理智,想那些会是何等遭遇。
她一路默默地走,身后不知何时跟上一身影,她行便行,她退便退,若即若离。
因为伤及肺腑,御剑会加重伤情,便干脆用腿脚丈量黄沙,索性知晓方向,很快便走出戈壁,四周有了大片的湖泊和绿意。
此时天色正昏,湖泊倒映一轮落日,红黄璀璨,她在湖泊前半跪下去,汲起冰凉的水扑在脸上,水珠顺着发丝滚落在水面,荡起圈圈涟漪。
湖的那端出现一道白影,同她一样半蹲下来,伸手拨动湖水,晚风吹起她裙摆,像水边伫立的鹤。
宁拂衣默默垂下眼睛,起身继续走,终于在天黑前到达了一座小城。
小城很小,还不及点星镇的一半大,依山而建,建筑多为土房,巧妙地同山石融为一体,在城中穿行时常抬头见山。
百姓大多用头巾裹着头面,来躲避暴晒的日光,衣着灰黑为主,皆是土布缝就。
她走进城池后,天光终于黯淡,月上屋檐,城中住户的大门大多早已关上,只余下一些匆匆归家之。
她想在城中寻一处休憩的地方,走了一圈未见客栈,便索性城外歇歇,而刚扭了头,却看见灰衣花巾的妇,正站在不远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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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身后还跟了娃娃,扎着羊角辫,脸虽黑红相间,眼睛却亮得出奇,正躲在妇身后,怯生生露出脑袋。
“娘子是穿过大漠来的?”妇一笑便露出白牙,许是因为脸颊布满风霜,便显得牙更是白亮。
宁拂衣点了点头。
妇的眼扫过宁拂衣身上的沙尘,摇头感叹:“些年少有敢往儿走了,抬眼便是土疙瘩,风也大,沙子不知埋了多少死!”
“姑娘既是穿过了大漠,想吃了多少苦头。”妇往自身后指了指,“路尽头便是家,若娘子不嫌弃粗手粗脚的妇,以歇上一晚。”
“那便多谢了。”宁拂衣忙低头道谢。
“不妨事。”妇朝她摆摆手,而后牵着那娃娃的手,带起路来,“此处名为蒙关,往常周边富庶,也算险要位置,不过后来那些城池大多淹在黄沙之下,只余一块儿地界。”
“姑娘是打哪儿来,往哪儿去?”妇好像很久不见外,甚是热心。
“打……”宁拂衣舔了舔嘴唇,“西边,恰好路过此处。”
妇一听她说辞,便知刻意隐瞒,却也不纠结,爽朗笑笑:“也好,女儿家出门在外,多心眼甚好。”
宁拂衣笑笑:“在下姓宁。”
“姓罗,你唤罗姨便是,是丫头,名唤鸢鸽儿。”妇拍拍孩童,“来,叫。”
“宁姐姐。”鸢鸽儿说起话来奶声奶气,不似妇般豪爽,羞赧地藏进妇衣摆。
“哎。”宁拂衣心情恢复些,朝她挥挥手。
“喏,到了。”妇停在一处土墙前,推门便入,门虽不见绿意和摆设,却打扫得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