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是这家会所的老板?”魏子扬低声问。
“应该不是。”崔修钰摇头,“大概是跟这儿的老板相识,是私交。”
魏子扬点点头。
崔修钰的兄长他接触不多,只是有时候觉得……挺渗人。
也许是人病久了,气场也不一样吧。
崔修钰抬脚往上走,却被人拦住。
管事的人说:“我们老板只请当事人,闲杂人等,还是不要掺和了,免得坏了规矩,多惹是非。”
“我兄长在上方。”崔修钰淡淡道。
“我们老板与崔先生相谈甚欢,亦不便人打扰。”
崔修钰止步,眉头微蹙,望着姜里他们上去的背影。
“那代我向我哥问个好,还要……不要刁难姜里,今天的事情不是她的错。”
姜映雪挽住崔修钰的手,柔声说。
“有老板在,自然会公私分明,你不必担心。今天是少言的生日,我们也不能喧宾夺主,还是回包厢给少言庆生吧。”
看着崔修钰不动的动作,姜映雪掐了下手心:“姜里最是心软,她一会儿肯定会来。”
姜少言视线怔怔,一步步往包厢走,背影似乎有些失魂落魄,却不知为谁失落……
二楼。
龙哥大摇大摆的走在最前面,迫不及待要跟这儿的老板索要南栀给他玩玩,刚踏上楼梯的第一步。
“砰!”站在楼梯口的人一拳狠狠揍在了龙哥的肚子上。
“你——”龙哥捂住腹部,青筋暴起。
那人扯住龙哥的衣领,又一拳重重揍下去,对姜里二人说。
“接下来的画面会有些血腥,冒犯了二位姑娘,我们老板深感抱歉,请你们进去一叙。”
南栀傻呆呆的躲在姜里身后,看着那人像拖狗一样把龙哥拖走,龙哥一开始还有力气骂,声音渐渐消失……
包厢中,幽雅僻静。
“姜小姐。”椅子上的另一人风光霁月,眉眼温和,约莫三十出头,率先跟姜里点了下头,然后将目光移到南栀上。
“你叫南栀?你是这的员工,让你受惊了。”
南栀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知所措的揪住姜里的袖子,小声:“你跟他们认识?”
“不认识。”姜里站在那。
只是跟其中的一位,有过几面之缘。
“崔大公子,听到没有,人家都不认识你。”老板勾唇戏谑道,真是稀奇。
崔止晏淡淡一笑,侧脸冷隽入画:“小孩高冷,只好我来寒暄。”
“您长辈架势端的真足。”老板听过姜里这个名字。
崔止晏弟弟的未婚妻,怎么跟崔止晏扯到一块来了?
崔止晏这么多年清心寡欲,不会第一次横刀夺爱就是弟弟的心上人吧?
但他要真想抢……老板笑笑,起身对南栀眨眨眼:“我们出去谈谈对你的补偿好吗?”
“还有补偿?”南栀睁大眼睛。
“当然了,毕竟今天是清章会所的责任。”
两人声音渐远,关在了门外。
包厢内一时静谧,仅有熏香袅袅。
他侧支着额角,双目微阖,姿态从容而慵懒,微微显出沉默,看着姜里。
灯下看人,平添三分颜色。
“崔先生是特意叫我上来?”姜里俯身问他。
“你么?”崔止晏哂一声,嗓音低哑而温淡,入了靡靡夜色的凉意。
“我。”姜里答,站在他面前时,又闻到那经年的苦,她深深厌恶这种药味,顺手拿起桌上那瓶还没动过的威士忌,一手用了下力轻易撬开瓶盖,倒进崔止晏面前的酒杯中。
琥珀色般的金,碰撞着冰块,折射出诱惑而烈性的色泽,转过玻璃杯。
可惜包厢太膈应,她听不到其他人的惨叫声,颇有些遗憾。
“我的赌约还没结束,既然崔先生从中截断,那麻烦告知他,约定的舞蹈必须跳。”
违约的代价,他承担不起。
崔止晏看着姜里倒酒的动作,没动,修长指骨抵着额角,黑衬衫的领口陷落下深深的阴影,动作带着几分消沉的矜贵病懒,喜怒难辨。
“那你应该跟这儿的老板说。”
姜里站在他面前,看他。
两人一站一坐,视角一高一低。
“崔先生不承认,是您帮的忙?”
崔止晏倒没什么波澜:“我不管这的事。你问我,应该先问问你哪里值得?”
他出手,只帮有价值的人。
她哪里值得?
“崔先生。”姜里一笑,“有谢礼啊。”
话音未落,姜里抬起他的下巴。
声音压低到近乎暧昧。
“我敬您酒好吗?”
…
南栀出来,就撞上姜少言。
他面容冷漠质问:“姜里呢?”
南栀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姜小姐还在包厢,她不会见你,也不想见你。”
“你懂什么。”姜少言语气恶劣。
“我是什么都不懂,但我一个外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姐姐,你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南栀冷冷从姜少言身边走过,出了清章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