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一看到明知,脸上便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高兴地说道:“姑娘的到来使我们秦梦馆蓬荜生辉,我这就给你预支二十两作为定金,可好?”
这是在跟明知确定是否加入秦梦馆。
然而,明知却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二十两可不够,我要一百两。”
“一百两?”管事的一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普通人家辛苦劳作十年才能挣得这么多钱。
他连忙摆手,跟明知说道:“姑娘,你这要求太多了,实在不行啊。”
他馆里的姑娘一个月也就给八钱、一两的。
明知却不为所动,她淡淡地笑道:“你若是不愿意给这个钱,自然会有人愿意给。我相信,我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管事的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他想到近在眼前的花魁之争,以及秦梦馆日益下滑的生意,便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好,一百两就一百两!我这就让人给你拿去。”
很快,一百两银子就送到了明知的手中。
然而,明知却并没有就此满足,她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有几个条件。”
“条件?”管事的一听,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明知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一条,我只卖艺不卖身;
第二条,我入驻秦梦馆以后,三天只表演一场,而且每场的赏银我还要再抽百分之十;
第三条,表演形式我有决定的话语权,你不可以干涉;
第四条,就是要保证我的人身安全。”
管事的一听这些条件,不由得愣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明知,问道:“姑娘,你凭什么要求这么多呢?”
明知却自信满满地笑了起来,她说道:“因为我有信心为你拿下今年的花魁,还会让你的秦梦馆生意往上翻十倍!”
管事的一听这话,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明知,说:“那我也有个条件,你虽然三天只表演一场,但是必须每天到练习场排练,同时还要教导我们馆里的姑娘,你看如何?”
“成交!”
事情谈妥,管事的很高兴,他说道:“以后姑娘就称呼我为李管事就可,我负责馆里的排练及后勤事务。
馆里还有个妈妈我们称之为媚娘,过两日就带姑娘回馆认识。
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还是要依例取个艺名呢?”
艺名?
明知想了想,说道:“就叫柳如烟吧。”
“那以后就请如烟姑娘多多指教了!”
明知与李管事约定明日开始排练,就匆匆回了村。
她心急如焚地带着刚得来的银子,急忙忙地赶回了姨外婆家。
推开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头一紧——屋内一片混乱,桌椅翻倒,碗筷碎片散落一地,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烟尘味。
姨外婆和卫方氏、隶哥儿正围坐在角落里,相互依偎着哭泣。
青青却不见了。
明知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急忙放下手中的包袱,快步走到他们身边,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关切:“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隶哥儿,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明知姐姐,你走后没多久,大伯母就、就突然变了脸,
她跑去把隶皂老爷和牙婆又追了回来。
她说,她说你根本没有钱,是、是想把姐姐藏到山里去,不让任何人找到。
然后,她就让牙婆把姐姐带走了……”
说到这里,隶哥儿已经泣不成声,其他人也纷纷抹着眼泪,气氛沉重得让人几乎窒息。
明知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极致的愤怒,她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走到隔壁猛地推开了卫吴氏的屋门。
屋内,卫吴氏正低头细数着桌子上那几枚零散的碎银子,每一枚都闪烁着令人兴奋的光芒,
那是她从卫方氏手中强取豪夺来的,也是她出卖青青所得到的“报酬”。
她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为自己的机智感到自豪。
明知一进门,便看到了这一幕,她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到了极点。
她快步上前,一把抓起桌上的银子,然后掀翻了桌子。
卫吴氏见状,脸色一变,她想要夺回那些银子,但明知却毫不留情地一脚将她踢翻在地。
卫吴氏哎呦一声,狼狈地摔倒在地,手中的银子也散落一地。
“银子!哎哟我的银子!”
明知没有停下脚步,她俯下身来,对着卫吴氏的脸颊就是两个响亮的巴掌。
“说!牙婆带着青青往哪里走了?”明知的声音冰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威胁的狠绝。
卫吴氏被明知的气势所震慑,她颤抖着声音,指了指东北方向:“她、她们往东北方向走去了……”
明知听完,没有丝毫犹豫,她转身回到姨外婆的屋子、拿起一个银锭子就往门外跑去。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把青青救回来!
而卫吴氏则瘫坐在地上,望着明知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