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眼泪,姨外婆又继续说道:“偏偏隶哥儿也病了,这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
这一病,更是让我们家雪上加霜。我看着他躺在床上,心里真是像刀割一样疼啊。”
隶哥儿就是卫方氏躺在身边的这个孩子。
明知闻言,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这时,卫方氏又开口了,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娘,我想过了,实在不行,我就让牙婆把青青带走吧。
但是不卖去窑子里,我们让青青做丫鬟。
虽然做丫鬟只能给二两银子,但也能暂时缓解一下家里的困境。
送去窑子……那毕竟是火坑啊,我实在是不忍心。”
送去窑子,牙婆给的是八两银子。
姨外婆闻言,也是一阵沉默。
她知道,二儿媳妇说的都是实话,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孙女被送去窑子,她又如何能够忍心呢?
青青听到母亲的话,紧紧地抱住姨外婆和卫方氏,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奶奶,娘,我愿意去做丫鬟,只要能给家里减轻一点负担,我什么都愿意做。”
突然,门被砰的一声打开。
牙婆和收保护费的隶皂一同走了进来。
“卫方婶子,考虑得怎么样了!”
牙婆一脸精明与冷漠地说道。
“今天你们那六两欠银能上缴了吧。”
隶皂则是一脸的凶狠与不耐烦。
他们一进门,牙婆就径直走向青青,把她拉在身前上下打量检查起来:看看牙齿、看看头发,这品相能卖多少钱?
姨外婆和卫方氏见状,立刻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拽着隶皂的衣角,声泪俱下地哀求着:“隶皂老爷,您就再宽限我们几天吧!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凑齐银子的。”
隶皂闻言,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你们都欠了六两银子了,还想怎么宽限?今天要是不还钱,就别想好过!”
此时,卫吴氏站在门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卖女儿咯!卖女儿咯!这下看你们怎么收场!”
卫方氏听到卫吴氏的话,心中更是悲愤交加。
她抬起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牙婆:“牙婆,我求求你,要不你给青青找个丫鬟的活计吧!
千万别把她卖到窑子里去啊!她还那么小,怎么能受得了那种苦啊!”
然而,牙婆却只是冷冷地笑了笑,根本没有理会卫方氏的哀求。
“想去高门大户做丫鬟啊?你们青青这么瘦巴巴的可没有人要。
何况二两银子,你们怎么够还隶皂老爷的欠银啊?”
“就是!”隶皂一脸凶狠地看着跪着地上的两人。
牙婆抓着青青,准备将她带走。
就在这时,明知突然冲了过来。
她一把将姨外婆和卫方氏扶了起来,然后又猛地冲过去,从牙婆手里夺下了哭得稀里哗啦的青青。
她紧紧地将青青搂在怀里,对牙婆和隶皂说道:“六两银子,你们明天来取,分文不少你们的。但是孩子你不能带走!”
牙婆和隶皂闻言,都愣了一下。
他们没想到突然冲出一个姑娘来,为他们设下了一个缓兵之计。
隶皂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你凭什么保证明天能给我们银子?”
明知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隶皂:“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来保证!只要你们愿意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凑齐银子的!”
牙婆眯起眼睛,看着明知,似乎在评估她话语的真实性。
突然,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性命?你的性命能值几个钱?
要是明天拿不到银子,我们不仅要带走青青,还要让你们全家好看!”
隶皂也附和着:“没错!你们要是敢耍我们,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卫方氏和姨外婆听到牙婆和隶皂的话,吓得脸色苍白。
她们知道,这些人是说到做到的。
明知感受到身边的两位长辈在颤抖,她看着牙婆和隶皂,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但是,我一定会凑齐银子的。
只是差这么一天,难道我们会跑了不成?
明天定给你们六两银子!”
牙婆和隶皂对视了一眼,似乎在考虑明知的提议。
最终,牙婆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就再相信你一次!但是你要记住,明天要是拿不到银子,后果自负!”
说完,牙婆和隶皂便离开了卫家。
而卫方氏和姨外婆则紧紧地抱住明知和青青,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
她们知道,是明知救了青青,也救了她们这个家。
同时,她们也为明知明天的筹款之路感到担忧。
“明知,六两银子可不少,你要到哪里拿这么多银子呢?”
明知安抚她们:“你们别担心,我现在就去拿钱,你们等着。”
说着就要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嘱咐道:“看顾好两个孩子!”
卫吴氏看着这边几个人都平安无事,明知也安全离开,恨得牙痒痒。
明知又穿上了那双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