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不能忍受的事情里,虐待老人无疑是排在第一位的。
明知看到姨外婆被脱了裤子罚站时,愤怒与悲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让她窒息。
她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迅速地帮姨外婆把裤子穿好,然后一把将姨外婆搂在怀里。
那个中年妇人依旧站在那里,破口大骂:“你是不是就是那个老娘在外偷人被打死的那个下贱女人的女儿?
现在连王府都容不下你了,把你赶到卫家村来了吧?
你混成这样,还有脸拿别人的野菜和鸡蛋吃?真是不要脸!”
明知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
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一把冲上去就给了这女人一巴掌——啪!
“你这个毒妇!”明知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响亮,
“这一巴掌,打你不敬长辈、虐待老人!”
说着,她扬起手,又狠狠地打了那个妇人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你口无遮拦,辱骂我的母亲。”
这两巴掌,不仅是对那个妇人的惩罚,更是对她心中所有愤怒与不满的宣泄。
那个妇人被打得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如此柔弱的女子,竟然胆敢打她。
她捂着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愤怒。
“你……你竟然敢打我?”她尖叫着,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打你怎么了?”明知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你这种人,就是该打!你欺负一个老人,侮辱一个无辜的人,你还有理了?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是要好好地教训你一顿!”
这个妇人依旧不知悔改,她嘴角扭曲,满脸怒容地叫嚣着:“我怎么就不能打骂家里的老不死了?
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她还敢拿家里的东西给别人!
还有她那宝贝孙子都快病死了,她还有心思偷家里的鸡蛋!
你知道现在一个鸡蛋能卖多少钱吗?真是败家鬼,破烂玩意!”
明知听着这妇人蛮横无理的话语,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她注意到旁边坐着另一个瘦弱胆小的妇人,正是那天和姨外婆一起给她送野菜和鸡蛋的妇人。
此刻,她正低着头,默默地抹着眼泪。
而她旁边站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子,另一边躺着一个满脸病容的小男孩。
这个瘦弱的妇人正是姨外婆的二儿媳妇,而凶悍妇人是大儿媳妇。
“你简直是个恶妇。”明知愤怒的看着大儿媳妇卫吴氏,
“你口口声声说姨外婆偷家里鸡蛋,那你说说下蛋母鸡是你养的还是姨外婆自己养的?”
明知心里估摸着卫吴氏这般凶悍模样,姨外婆肯定不敢动她的东西。
果然,一听到明知这般问话,卫吴氏脸上露出几分心虚来,“谁养的鸡下的也都是家里的鸡蛋,家里是没人能吃吗!拿去给别人当然就是偷!”
家里的鸡蛋一般都是她吃掉了。
“呵!你再胡搅蛮缠我可就要报到上头去,告你虐待婆母!”
虐待婆母,在什么朝代都是极大的罪名。
听到这,卫吴氏显出几分害怕来,她恶狠狠的一边骂一边往门外走:“哼,老不死的,还以为有人撑腰了,等这死丫头走了我再来收拾你!
欠了那么多债!等会牙婆来收人!我等着看好戏!看你们到时候怎么办!”
明知忍不住皱起眉来。
牙婆?收人?又是什么缘由?
明知将姨外婆小心翼翼地扶到一把略显破旧的椅子上坐好,
然后转过身来,关切地询问二儿媳妇卫方氏关于孩子的病情。
卫方氏的眼神中满是愁苦与无助,她哽咽着说:“我的儿子已经病了好一阵子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就是一直高烧不退,咳嗽不止。”
明知听后,眉头紧锁,她追问道:“那有没有请大夫来看看呢?”
卫方氏低下头,用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没有回答。
明知心中顿时明白,是因为家里太过贫困,根本请不起大夫。
姨外婆开口安慰明知:“孩子啊,让你看笑话了……你别担心,我们家还是过得很好的。”
那一脸愁云的样子却骗不了人。
站在卫方氏身旁的青青突然开口。
她抬头望着自己的母亲,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绝:“娘,等会牙婆来了,你就把我卖了吧。卖了我就可以给弟弟看病了。”
青青的话像一把刀,深深地刺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
姨外婆和卫方氏闻言,都猛地抱住青青,眼中满是泪花。
姨外婆颤抖着声音说:“青青啊,我的好孩子,我们怎么会卖了你呢?你可是我们的心头肉啊!不能让你去窑子里受苦啊!”
卫方氏也哭着说:“青青,你千万别这么想。我们就算再穷,也不会卖了你。你是我们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小男孩听到姐姐的话,也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用虚弱的声音说:“姐姐,你别走。我肯定过几天就可以好了,你不要离开我!”
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