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黎气绷了,“你可真是个人才!”
他丢开谢允就走,地上一串水印,谢允下意识追的两步,急刹车杵那了。
怎么了嘛,抓凶手天经地义,要是伤的是别人,看江砚黎面上就算了,可她伤的是沈星眠,砚哥多宝贝这个妹妹,他们都是知道的。
做错了?
砚哥一身湿就出去了,外面那么冷,不得冻冰了么。
谢允想跟上去又不敢,沈星眠还在这儿呢,他往洗手间那背着身挪几步,反手回捞,抓着门把,把门给推上了。
“眠眠,你在里面还好吗?”
沈星眠泡冷水里,脸色青紫,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江砚黎丢下她就走了,不管她怎么求都没停过一步,什么时候颜姒对他那么重要了!
谢允报警是她没想过的,局都布好了,只要今天欺辱她的那三个人被抓住,颜姒被拘是迟早的事,现在谢允横插一脚,警方那边不敢怠慢,想捞人都得费更多功夫,她乐于见到。
所以口气都好了许多,“眠眠没事,允哥哥不要担心。”
谢允磕巴两声,“我就在外面守着,你要是好了就告诉我,要是不舒服,我随时叫医生。”
沈星眠烦他了,语气仍然乖巧:“知道了,谢谢允哥哥。”
……
颜姒在审讯室里,听说了一个人名。
周通。
她并没有印象。
警方提醒后,她才想起有这么个人。
就是出车祸那对母女,手术当天周通来医院里闹事,指责医生贸然给做手术,不肯缴医药费也不给办住院手续,连孩子也不管,闹了一番后就走,后来医院联系了他妻子的母亲,家人才匆匆赶来处理。
周通没打听到给妻子做手术的医生是谁,但之后来过医院一次,当时他女儿就在颜姒办公室里,他喝得醉醺醺的,非要带走女儿,颜姒不让,正面起了冲突。
就是那次怀恨在心,结下了梁子。
“那按你们这么说,他买凶,应该是来袭击我的,不是么?”
女警官看她一眼,“颜小姐,你的心理素质确实好,事发前的铺垫也做得不错,明面上都知道和周通有矛盾的是你,可暗地里,你给他钱,让他雇人伤害沈小姐,嫌疑才不会那么快锁定在你身上,可你报的侥幸心理太侥幸了,你找的人用点钱就能恩怨倒转,那扛不住审问交代了,不也正常?”
“你给过周通两笔钱,银行转账都有记录,要看看吗?”
“两笔?”
她只给过一次。
是科室看母女两可怜,募集捐款,颜姒捐了十万,因数额比较大,没现金,走的转账,当时给的账号,没有一张是女人名下的,开户主都是周通。
那笔钱款是可查的,第二笔她就不清楚了。
“我要见我的律师。”
“可以。”
江砚黎守在派出所外,忍了又忍,没直接冲进去,陈易查过始末,银行的转账记录也调出来给他看过,有四十万从颜姒的账户上划出去,给了周通,后来那笔钱款又从另一账号上划过来,等于颜姒账号上的这笔钱来回转过两次,数额却没变,可这笔钱却成了她买凶的罪证。
“这么漏洞百出的证据,也能做为证据?”
陈易双手放在身前,“少夫人不承认她和这案子有关,可被害人是沈小姐,您看——”
出具个谅解书就行,不用闹到法庭上。
江砚黎抬了下眉梢,斜了他一眼,“颜姒能吃这口冤枉气?”
上回牵扯进寺庙的杀人案里,她根本没想过要让江砚黎帮忙,傻愣愣的,等着警方查清楚后好还她清白,到底是没经历过阴暗面的,若是杀人案后面有人撑腰,往她身上泼脏水,做点手脚,她就折进去了,真以为青天大老爷每个朝代都存在呢。
“周靳声进去多久了?”
陈易往他前面抬了抬眼,提醒他,“江总。”
周靳声和秦桉一起出来的,江砚黎往他们身后看,没见到颜姒的身影。
“别看了,连嫂子的面都没见着,她不让我做她的辩护律师,说是已经联系了自己的律师过来。”
江砚黎沉着脸色,“霖城还有本事比你大的律师?”
“那道没有。”
周靳声摸了摸鼻子,呛了一句:“不过人家是自己人,什么人不得问砚哥你?”
颜姒的人脉,他怎么清楚。
真没见过夫妻不熟到这地步的,相互的人脉都没接触过。
江砚黎点了一支烟,他还是那身衣服,车里暖气开到最大,烘干一半,不滴水了,仍是润的,材质都不贴身了,皱巴巴的。
他江砚黎什么时候邋遢成这样过。
烟只抽了一口,顺不下去,烟雾从唇齿间溢出来,“能查到吗?”
“查谁?是哪个律师来?怎么砚哥你想给嫂子使绊子吗?”
秦桉退后一步,暗搓搓的拐了周靳声一下,什么状况了还敢开玩笑,万一砚哥发起火来,他怕殃及到他身上。
江砚黎眼神一过来,周靳声倒是不怕,他和江砚黎从小脾气最相投,都是混不吝,秦桉怵了下,微微笑道:“我侧面打听了下,证据都指向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