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黑暗才知道光明的可贵。
外面的雨早已经停下,月亮在乌云的掩盖下忽隐忽现的挂在天边。一诺立刻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洞外,深深吸入几口清冽的空气,才发现心脏跳得飞快。
隧道出口被隐藏在一片树丛后,极为隐蔽。四周的灌木足有一人多高,形成一道天然屏障。从树丛的缝隙中望出去,不远处是一处宫殿,隐约可见匾额上刻着“章徳殿”三个大字。
“这是主上的寝殿。我们每天巡逻,竟从未发现这条暗道。”杨湛皱着眉道。
一诺心想,禁军那些走过场一样的巡逻,能发现才怪。她忍住没吱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杨湛对章德殿外来回走动的守卫观察片刻后,道:“你在这里稍等片刻,等我信号再出来。”说完,拨开灌木丛走出去。
守门的侍卫见到有人走来,先是一阵警觉,待看清是禁军统领才放下戒备,抱拳行礼。
“我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听到些动静,这里由我守着,你们赶紧过去看看。”杨湛道。
两名守卫相互对望一眼,按理说他们只负责章徳殿的安危,擅自离开便是玩忽职守。但既然上司开口,也不好拒绝,只得领命去御花园查看。
杨湛见他们走远,向远处招招手,一诺这才拨开树丛跑过去。
杨湛将她带到转角处,找个隐蔽的地方,才道:“你先回舞姬坊,稍后我再来找你。”
“好。”一诺回答道。经历过这一遭,她也确实疲乏,便告别杨湛独自回舞姬坊。
次日,杨湛如约而至。虽然在宫中当差多年,舞姬坊倒是头一次来。他在门前徘徊一阵,琢磨着该如何询问一诺的下落。正想着,只见添香推门而出,两人正好打个照面。
添香惊呼一声,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待看清来人是禁军统领,脸上不禁飞起一片红晕,返身回到院中,重新将门关上。
杨湛还不及开口,就又被挡在门外。他挠挠头,无奈的苦笑一声。他平日里相处的大多是男性,哪里懂得如何与这些小女儿相处。
很快,大门再次打开。这次涌出来的是一群穿红戴绿的舞姬,为首的一个大着胆子上前问道:“不知杨统领来舞姬坊所为何事?”
杨湛羞得满脸通红,低头行礼,老老实实的道:“在下求见一诺姑娘,有劳姑娘通报一声。”
“舞姬坊可不归禁军管,主官岂是你说见就见?”舞姬故意刁难道。身后众人纷纷窃笑,存心逗着他玩。
任由他平日里浑身解数,这会儿也全然施展不开。杨湛不自在的扭扭脖子,只得再解释道:“在下确实有公事求见,事从紧急,还请姑娘通融。”
却说一诺昨晚满脑子都在想隧道的事,几乎没有睡着,一大早便在院子里等杨湛的消息。
她听见门口骚动,也跟出来看,刚巧瞅见杨湛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心中好笑。所以说这世上一物降一物,任你武功高强,见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是毫无办法。
“杨统领!”她不忍心看杨湛再受捉弄,高声叫道,拨开人群走上前去。
杨湛见她来到,立刻抓住这棵救命稻草,上前低声道:“你可出来了。”
“都回去练习吧,不然被兰笙瞧见又要挨骂。”一诺向众人道。舞姬们这才笑作一团,相互说笑着散开。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一段,找到个偏僻的角落站定。杨湛四处探查一番,见确实无人,才长舒一口气。
“昨天你在章徳殿前帮我走脱,今天我在舞姬坊替你解围,咱们算是扯平。”一诺打趣道,“不知杨统领找在下有何公干?”
杨湛脸上又是一阵红,道:“昨天见的匆忙,今日一来正式拜见一诺姑娘,二来是为隧道之事。”
“既然景尧让你来保护我们,为何迟迟不现身?”一诺问道。
“敌在暗,你们在明。因此王爷嘱咐我非必要时刻先隐藏身份,这样才能在危机时刻给敌人致命一击。”杨湛认真的答道。
“有理。”一诺点头道,“我到杨府的时候大家都说你随军出征,怎么却在宫里做禁军统领?浣儿似乎也不知晓你的身份?”
“他们说的也没错。”杨湛叹道,“我原本确是随军出征,在一次战役中负伤被压在敌人身下。多亏王爷路过的时候发现,才捡回一条命。从此后,我誓死追随王爷左右。后来他安排我入宫进入禁军,后擢升为禁军统领。自此,我和杨潜一内一外,里应外合,共同辅佐王爷完成大业。不让杨府知道也是为确保他们安全,毕竟这其中的危险不可而知。”
原来如此。古代的满门忠烈果然非常人所及。一诺转念一想,既然如此,除非杨潜主动提起,否则杨湛对自己童养媳的身份和主动退婚的事情必然毫不知情。不如顺坡下驴,先闭嘴不提也罢。
“你既然要隐藏身份,昨天为什么主动现身?”一诺疑惑道。
“我见你雨天独自出门,就跟随着以防意外。没想到你在御花园的假山后忽然不见踪影,我一时着急,只得现身。”杨湛解释道,似乎对自己昨日的现身有些懊悔。
“那我们就算一伙了。”一诺拍着他的肩膀,没大没小的道。杨湛见她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