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那些迂腐的父母,为了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不然女孩子读书,那就可惜了。
听完乔秀才的话,阿满倒是对眼前人更加放心了,也多了几分欣赏。
“乔秀才放心,俺们乡下没那么多讲究,大多都不太在意这些,就是想让女孩跟着认几个字。”
既然双方都同意,商量起来也快,乔秀才就自己孤身一人,不用多收拾,明天找来牙人把房子一退,后天就能去青松村。
“行,后天我们村里会有人来接夫子的,以后还要多多麻烦夫子费心了。”
“好说,乔某一定尽心竭力。”
看着骡车走远,乔文修眼里的笑意大了几分,他终于也能教书育人了,终于不再是个废人了,也能养活自己了,不再过得饥一顿饱一顿了。
“娘,孩儿以后能教书育人,也有了糊口的能力,您在天有灵也能放心了!”
男子单薄的身影逐渐佝偻起来,眼泪顺着指缝淌下。
空骡车回家的路上速度都快了几分,大青不用人扬鞭赶,颠颠儿跑的欢快,至于榨油,古代榨油坊都是人工,她们榨的油不少,今天可取不上,明天才能来取。
骡车到了家门口,守在门口的两只狗子摇着尾巴走在骡车身边,鼻头耸动没闻见香味。
地瓜这是个势利眼,一转身摇着屁股重新趴会树下,一副没良心样子,招了阿满几句骂。
“可算回来了。”芳婶听声音出来帮忙把空竹筐都搬下车,身
上的围裙都没卸,“我饭都好了,俩老太太都从山上下来了,就等你俩开饭了!”
“有事耽搁了一会儿!”
阿满没解释,两人进门赶紧洗手,坐在桌边就开始吃饭,今天中午芳婶做的肉哨子面,一人一大碗,抱着碗只能听到吸溜面条的声音。
饭后几人坐在树下喝茶消食,江氏这才问起阿满,“今天我和你卫阿婆出门唠嗑,听说村里要建学堂,你还出十两银子建学堂。
连请夫子的活都是你俩的,今天我和你卫阿婆不知道被人夸了多少次。”
说起这事儿江氏眼里满是骄傲,阿满能挣钱,还知道回馈村里她当然高兴了,作为长辈听人夸自家孩子比夸她自己还让她高兴,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美滋滋。
阿满点头,把头靠在江氏肩上,卖乖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教的,要不是有您这么个明事理的外婆也没有我这么好的外孙女啊。
芳婶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你们祖孙都厉害,成了吧。”芳婶听阿满肉麻的话只觉牙酸,头都不抬的应和,像一个某得感情的机器。
“哈哈哈,她芳婶你可别听她满嘴胡说,脸皮厚的很!”江氏掐一把外孙女的脸颊,脸上却笑眯了眼。
下午阿满就把请好夫子的事找村长说了,村长又惊又喜,这也太快了吧!
“好好好!叔这就去通知村里人!”赵村长高兴的像是找不着北了,一叠声喊婆娘
把铜锣给他找出来,又打开炕柜,把瓜子花生给阿满塞了一大把,“叔一会儿就安排人去把议事厅里的屋子收拾一下。
娃子们上学用的桌椅板凳,各家都凑出一张,还有开蒙要用的书,我昨儿就去书肆买了些旧书。
旧是旧了点儿,但是还能用,咱们也不挑”
赵村长噼里啪啦一顿说,等翠花婶把铜锣找出来,他鞋都没提好,拎着铜锣小跑着出了家门。
阿满:赵叔看来是真的信任自己和峥哥啊,竟然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这是百分百确定自己和峥哥一定能请回来一个夫子了。
“这人是疯了不成?”翠花婶看男人风风火火的背影,毫不客气的吐槽,又拉着阿满坐下,“你反正没事,在陪婶子聊会儿。
你给你赵叔说啥了?那要建学堂,就这个疯样子。”
阿满捂嘴噗嗤笑了,嘴里的瓜子没嚼就咽下去了,婶子说话一如既往的直接啊。
“我来找赵叔是说,夫子找到了,是个秀才。”
“啥?秀才?俺滴乖乖哎!这么快就找到了,咱们村的娃子以后也能有秀才老爷教了?”
翠花婶比赵叔反应还大,眼睛都瞪圆了,呸一声把嘴里的瓜子壳吐掉,把桌上的瓜子花生一股脑塞阿满手里,拽着人就出了家门。
关门上锁,留下阿满就走,“阿满就先回家吧,婶子跟去看看啊!”
阿满愣在原地,看着手里冒尖的一大捧瓜子花生欲
哭无泪:不是一家人果然不进一家门。
村里铜锣响了半下午,晒场那边吵嚷的声音传出老远,阿满在家都能听见。
芳婶和俩老太太又搬着凳子出去看热闹了。
村中央的祠堂里,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妇人包着头巾,手里端着水,拿着扫帚打扫议事厅的卫生。
房顶挂着的蜘蛛网,踩着梯子都要打扫干净。
收拾好的议事厅摆上勉强高低一样的桌子,最干净最新的一张摆上最上面,底下的桌子板凳或多或少都是破旧的。
不过收拾干净看着也像个样子。
给夫子安排的屋子就在教室隔壁,一张木床上铺上新的床单和被子,是各家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