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到,门外就传来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还能隐隐听到阿安那小子吵闹的声音,又慢慢远去,估计是去后院吃饭去了。
“二位久等了,可是来问满安和满文学业的事儿?”温夫子一进来就招呼两人,两人是学生家长,他以为是来问满安和满文学业的,要不然家长也不会轻易来找他。
毕竟读书人说是高贵,可在一些富人面前,他也就是个穷酸书生罢了。
阿满和峥子同时起身恭敬行了一礼,这才坐下表明来意,温夫子听说他们村要建学堂,需要找个夫子脸上就有些吃惊。
要知道在村里建学堂,那开销可不小,不过对于他们村要建学堂他还挺高兴,读书人自然越多越好,百姓越开化也越好。
“你们村村长倒是挺有远见,这建学堂别看短期带不了什么实惠,可长远来看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温夫子捋着胡须大加夸赞,好半晌才说,“夫子人选老夫这倒有一个,你们也知道,有些读书人自恃才高,肯定是不愿去乡下长住的。
我推荐的这个人,是老夫以前的学生,名叫乔文修,今年二十有六,二十三岁那年就考中了秀才,本来前途无量,奈何造化弄人啊~”
说到这儿温夫子满脸叹息,阿满对温夫子人选倒是有些吃惊,看来这乔文修还真是读书人呢,听温夫子这语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才对。
“发生了何事?”阿满追问一
句,“不是我非要打问人私事儿,您也知道教书育人,这夫子人品一定要好的,不然就是误人子弟。
还有今天我还听见有人向我推荐乔文修,所以对此人更加好奇几分?”
“还有人像你推荐文修?”温夫子有些吃惊,不过又有些欣慰,感慨道:“看来还是有人可惜文修的文采的,文修考中秀才那年腿因意外瘸了,科举一途彻底被断送了。
他本事镇上乔家的庶子,腿瘸了以后就被赶出家门,一个人带着得了痨病的姨娘过活,去年老娘也去了,日子着实艰难,他又是个有心气的,不吃嗟来之食,现在靠抄书过活。
我这个当夫子的着实不忍心,他文采斐然,教孩子开蒙绰绰有余,以后他也不会再参加科举,该是会甘心待在乡下的!
只要能给他一份固定薪俸,他指定愿意去!”
温夫子看来很是为这个学生可惜,说起乔家时脸色也不太好。
“乔家?可是镇上开绸缎铺子的乔家?”阿满问了一句,镇上就这么大,大部分富户她都知道,不过倒是没听说过这乔家庶子,乔家大少爷他倒是听说过。
听说去年就考中了举人呢。
听温夫子那意思,这里面该是有什么事儿,古代大户人家果然争端不断啊,要不然好好一个前途无量的庶子,怎么突然成了瘸子,这乔家老爷听说也是三年前中风的,要说这里面没事,阿满是一点不信。
不
过只要这乔文修不是什么坏人,还有文采,她也不会多打听人家的私事儿。
温夫子点点头,没再多说乔家的事儿,只说:“你们二位放心,老夫敢为文修担保,这孩子绝不是立身不正之人,你们尽可放心。”
“行,夫子既然说了,我们就去请乔秀才,只要他愿意,我绝无二话!”
听到阿满和峥子保证的话,温夫子脸上重新露出笑,亲自起身对二人回以一礼,还喊来小厮书白给二人带路。
“文修的住的地方比较远,不好找,我让书白给二人带路。”
阿满感谢完温夫子的好意,就由书白领着出了书房,两人都没想起来去看看阿安和阿文。
吉安看骡车走远,还有些不解,这俩一个是亲姐姐,一个是未来姐夫,这么不在意自家孩子,还真是少见啊。
阿满和峥子不知道吉安内心的吐槽,有书白带路,一路走的很快,两刻钟以后骡车就进了糠市。
一进糠市,四周都是破败低矮的狭小房子,路边还倒着不少人,有好汉子有小孩,不知是死是活,空气中也隐隐浮动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儿。
沈峥从怀里拿出帕子捂在阿满口鼻,“捂着点儿,这地儿不好闻。”
糠市不大,总共也就三条窄小的巷子,里面却住了不少人,书白该是来了不少次,七拐八绕的路他领的很是熟练,没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小院子。
峥子扶着阿满跨过散发臭味的污水坑,看书
白敲门,没一会儿门就自里打开,一个身穿洗的发白,补丁叠补丁长衫,高瘦男子出现在门口。
看都书白先是一笑,看到书白身后的陌生人脸上笑收敛几分,有些不解地看向书白,“这二位是?”
“乔秀才你好,我们是温夫子介绍来的,想请你去我们村学堂当夫子”
阿满把事情说了一遍,乔文修听罢眼里闪过喜意,阿满仔细打量眼前坐着的乔文修,文质彬彬,一身书生气,即使坐着脊背依旧挺的笔直,对于自己住的过于简陋的房子,也没有一丝羞愧。
反而坦坦荡荡,大方介绍,倒是对不能好好招待客人有些愧疚。
“乔秀才要是愿意,这两天收拾一下,就能去我们村里。”阿满也会不废话,“薪俸除了每年我们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