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烟杆借来用用。”
大队长老白掏出旱烟杆,准备递给凌文亮...
孙会计却忽地眼珠子放光,伸手就过来抢!
“噗——”的一声。
只见大队长手一扬!
那只长长的旱烟杆打着旋,‘噗’的一声掉进河里,再也没了踪影...
“你?!”
孙启云大怒,“老白你粗糠馍馍吃多了,堵住了上下俩个窍?咋解,你个灰老汉,也不想活了?”
旱烟杆的烟锅、以及后面那个烟嘴都是黄铜制成。
原本按照孙会计的打算,是想把烟杆抢过来,然后把它当撬棍使。
锁住三人腰间铁链的,左右不过是一把小挂锁而已。
徒手,当然很难拧开。
但真要用黄铜制成的烟锅,好好撬一撬,那应该也能把挂锁给撬开的。
铁链它再结实,一旦没有挂锁的链接,不就很轻易的便能解开了吗?
可...妈的!
凌文亮鬼迷心窍不想活了,可老白这个有家有口、家里还刚娶了一门新儿媳妇的憨老汉!
他,他居然也不想活了?!
岂有此理!!
“唉,老孙啊,甭恨我。”
老白扔掉了孙启云唯一的求生希望之后,一屁股坐回湿漉漉的堤坝上。
嘴里凄楚一笑,“死就死吧!有些时候,死不容易,可真要活着,其实...更艰难!”
指指左侧的滔滔河水。
再指指右侧的蓄水池,“老孙啊,你精明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也占了一辈子的便宜。
从来没吃过亏的你是不是觉得,别人全都是傻子?”
“你知道无定河的习性,我,也是这河边捉鱼摸虾长大的...你大大我,会不知道?”
老白摇头笑笑。
“你看这天儿,你看这河水的涨势...我敢说,只怕等不用等到晚上,这个蓄水池,绝对会被河水冲毁。”
“等到浪费了2万多元,耗尽了乡亲们身上所有的力气。
好不容易才兴建而成的蓄水池毁于一旦之后...那时的你我,真...还有脸活着吗?
饭店?饭店没了。
蓄水池...也毁了!
集体财产,已经被我们几个窝囊废给霍霍一空!乡亲们的血汗钱,被我们糟蹋的半个不剩!”
只见老白凄然泪下。
“等到明日,此处变成一片汪洋...咱们身为大队干部,将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白家沟的父老乡亲们?
老孙啊,死皮赖脸的活着,你也不怕乡亲们掘你的祖坟,戳你的脊梁骨??”
“驴!全是驴日的!”
相当于老寡妇死儿...已经彻底没了希望的孙启云骂骂咧咧坐下,“驴!你们一头老毛驴,一头死毛驴!”
“凌文亮!”
孙启云盯着满脸漠然的凌文亮,咬牙切齿咒骂,“你个好大喜功的窝囊废!
你好死不死的,那么多地方可以去插队,为啥偏来祸害我们白家沟?
没那球本事,就不要强出头,学着跟你一起来的那几位知青,老老实实的干活挣工分...会死啊你!”
对于孙会计歇斯底里的咒骂?
凌文亮表现的浑不在意,“骂吧,尽情的骂。把你心中的怨气好好倾泻出来,等洪水来了,也免得你怨念太重,结果做了个孤魂野鬼、投不了胎。”
只见凌文亮一边小心翼翼的抽出一支烟,一边用汽油打火机点上。
“呼——”
长长吐出一股烟雾。
风雨中的凌文亮一脸舒坦,“姓孙的,其实现在你不装正人君子,恢复真小人这样子...挺好。
老子一想到你平常隐藏的那么深,就感到反胃...哎,要不咋说,叶小川会处处打压你、时时防备着你呢?”
“不过,其实...我感觉叶小川,人家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
凌文亮笑的舒坦,“怎么样?这阵子你出去上窜下跳,联络不少人合伙企图对付叶小川,结果...又失败了吧?”
“哈哈哈,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你,直接抬出几尊大神过来,吓也吓死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了!”
”该!”
凌文亮哈哈大笑,“像你这种躲在墙缝中的毒蝎子,还得叶小川那种小公鸡才能治得了...哈哈哈!”
孙会计咬牙,“他不过是运气好,走路踩了狗屎,侥幸攀上了高枝罢了!
等到风向一变,上面又号召劈私劈修的时候,老子看他还能蹦哒!”
“哈哈哈,没机会了!”
狂风骤雨中。
凌文亮状若癫狂,“今天你我都得葬身鱼腹,孙贼啊...你认为还能逃得掉,你觉得你还能有以后?没有了,都去死吧!哈哈哈...”
孙会计面目狰狞,脸色铁青!
强忍着心中的对死亡的恐惧,孙会计在狂风骤雨中厉声咒骂,“笑,笑你妹!咦...你妹...好妹子!来的真及时....喂,安晓霞同志!
我们在这!
快快快,你表哥疯了!快快过来,别忘了找根铁棍...这疯子!把我们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