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道,小鸽子是来找小灰的,小灰是我的,不是给我送信,难道是给你?”玲珑故意凶凶的,试图压制住小意,让她别再多问。
小意却一点都不害怕:“小灰是不是也是这个人送的啊?不然这只小鸽子怎么知道进宫直接就找小灰呢?它们之前一定认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玲珑的心中咯噔一下,小意说的,也未尝没有这种可能啊。两只相亲相爱的鸽子,为了来陪伴自己,生生地分离。
怪不得在宫里甫一相遇,两个就那么投契。你们以为它们俩是一见如故,搞不好其实是久别重逢。
小意任务完成,坏笑着向玲珑告辞。一边告辞,还一边坏坏地说:“姐姐好好看,没人的时候看。”
这臭丫头,也学会取笑人了。
玲珑笑骂着,将她轰出了院子。一转身回到屋里,急急地将手中的小纸条展开。
小纸条上,果然是肖珞雄浑的字迹。千言万语,敌不过两个关切的字。
安否?
肖珞扛不过思念,还是给她写了信。
虽说只有两个字,可许久以来,一直没有联系,也没有再于昭阳宫遇见,思念再也无法忍受,在心中盘旋多时,将现实与梦想百般衡量,终于不理智地写下这两个字。
肖珞不知道玲珑去了哪里。他也没有去问皇后。自从绝了娶她的念头,他在皇后面前绝口不提玲珑。
哪怕他曾全心全意地将玲珑的身世调查清楚,又尽心尽力地将玲珑营救出那个牢笼,他也只办事,绝不多问其它。
该怎么告诉他,自己已经离开福熙宫,到了御医院呢?
正思考着回信这一重大课题,张御医来了。
这几日,怡修仪在诸位御医的会诊之下,开始了积极的治疗。可是玲珑天天关注她的诊治情况,似乎并无好转。
凭着自己在前世参加过几次粉红丝带的活动,玲珑还是有一些关于乳腺癌的常识。到了溃烂的地步,又没有外科手术的话,基本上也就是听听天命,尽尽人事,然后等待奇迹。
跟随张御医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略上了年纪的御医,一看便是史大人身边的紧密层之一。
年长御医姓李,面瘦背躬,眼神却尖锐。他声音嘶哑,一进门就不客气地对玲珑说:“快去将《朱溪心法》找出来!”
玲珑正打算与张御医打招呼,一见李御医的脸色并不好看,也就收了和善的心。在典籍登记册上匆匆一查,《朱溪心法》算是用得较少的典籍,放在快靠墙的第三个书架上。
可是翻了一遍,却没有找到。又觉得这本书最近似乎见过。再一翻借阅登记册……额,好吧,被小意借走的正是这本《朱溪心法》。
原以为这书基本没人看,这才借出去。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
“李大人,《朱溪心法》恰好被借走了,我等手头的事结束之后就去催讨,午后给您可成?”
谁想李御医却十分不耐:“谁借去了,我直接去管他要。”
“是福熙宫的……人借走了。”玲珑差点脱口而出说是福熙宫的宫人。
李御医瞪住她,一脸狐疑:“福熙宫要借此书作甚?此间定有猫腻,你在这典籍房整日妖妖媚媚,早就看你不成个传统,竟将典籍房的书籍私自借人!”
张御医一看,赶紧调停:“李大人,嫔妃们想借医书看看,增加一点强身健体的知识,也是人之常情,回头让寇姑娘去讨回便是。”
“哪本不能借,偏偏借这一本?我看这里面大有文章。”李御医不依不饶,“你等着,我这就去汇报史大人,让他好好治你的罪!”
“李大人尽管去,我可不知道你指的‘大有文章’是什么意思。既然这是御医院的书,又何来‘偏偏这一本’之说?借任何一本,李大人是否都会说‘为何偏偏是这一本’?”玲珑心想,是不是这个李御医分明知道《朱溪心法》被借走了,才故意来借题发挥?
张御医却赶紧补充道:“寇姑娘,是李大人说,他记得《朱溪心法》上有关于‘乳岩’的记载,似与修仪娘娘的病情相似,故此想翻阅一下,看看是否有治疗的良方。”
这么看,自己倒是冤枉他了。还真是巧合,不是他故意。
但是,盯住不放,一定就是他故意了!
史大人要自己的碴,已经很久了吧。
玲珑狠狠地看了李御医一眼,见他也正狠狠地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其实早就成了一部分人的眼中钉。
如此一想,反而坦然。
“李大人,书,是借出去了。然而,怡修仪病情要紧,如李大人急着看,我现在就可以去取。”玲珑想,这态度总是很好了吧,我现在就去取,还要怎样?
李御医却依然十分不满意:“去取就成了么?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岂不是就被你唬弄过去了?走,跟我一起去见史大人!”
玲珑心中暗骂:老贼,还不依不饶了!
“我是你拿住的犯人么?我要不要见史大人,由史大人说了算。如果史大人亦觉得我有可疑,自然会派人来宣我。”玲珑若是火起,也是个硬脾气之人。耿耿地望着李御医,就是不随他走。
李御医又不能过来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