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昇并没有给傅鸢答案。
那日后,他该吃吃该喝喝,除了出门差点被车撞,在校门口买个东西都能遇见凶杀案外,风和日丽,没什么奇怪的。
最困扰他的,是许若的感情。他觉得自己抓不住了,强迫没用,祈求也没用。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和许若的尽头很近很近。
明明还是春天,为什么却有万物枯萧之意。
很久没见,许若主动约他去酒吧。那天的许若罕见地关心了他两句。
热恋的时候每日黏在一起都不觉得烦,厌倦了,多说两句都累。
许若那么会说话的一张嘴,没叭叭两分钟就偃旗息鼓。
酒吧的老板笑他:“人不乐意搭理你吧。”
“屁。”许若抬手点了他一下,“我男朋友就是话少。”
傅昇垂下眸子,看面前泛着淡蓝色光泽的酒,自嘲地想,许若大概已经忘了他话多的样子。
许若手上戴着枚戒指,不是当初他送的那枚。傅昇发现了,但是没问。他愿意在最大限度上给许若自由,这是他能做到的让步。
酒吧挺闷的,恰好导师打来电话,傅昇起身致歉,握住电话离席。
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起电话,看见酒吧门口拉拉扯扯的两个人。
一个看着像高中生,另一个则成熟许多。
傅昇知道他的名字,沈修沅。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没什么好看的,他确实比不上那人,多看几遍不过导致妒火中烧,徒劳自扰罢了。
他故意打了很久的电话,久到足够里面的人把话说开,把旧叙完。
不想看见许若和旁人有自然的亲昵,他还是喜欢许若,哪怕许若早就不太把他当成男朋友。
傅昇知道沈修沅会来,答应陪着许若到场的时候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能失态,至少许若没有背着他和沈修沅私下在酒吧见面。
可他还是失控了。
他明明留了那么多时间,为什么一进门就看见许若和沈修沅挨得那么近,近到好像在拥抱。
许若也看见了他,眼底的痛苦和挣扎一触即分,又恢复到了无所谓的样子。
痛苦是因为沈修沅,无所谓是因为他。
不在乎所以无所谓。
傅昇喉咙火烧般难受,一颗心被人高高捧起重重摔下,摔碎了还不够,那人残忍地用脚将它碾得粉碎。
他端了那么久的宽宏大量,感情淡泊,在一个晚上彻底撕破脸。
他堵着许若质问,他问他们是不是亲了,逼许若回答,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他咄咄逼人,得到的不是回应,是许若明晃晃的不耐烦。
许若将戒指取下,砸在他身上,说分手。
不是他的戒指,傅昇不在乎。
可取戒指的动作深深刺痛了他,他不要分手。
傅昇在那夜失去了自尊,又为所谓的爱情续上了一口气。
图什么呢?
傅昇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在图什么。
他明明知道,他和许若根本回不去了。缠着许若不放,除了让他们最后会闹得越来越难看外,什么用也没有。
但放手真的太难了。
他见过许若眼里满是他的样子,哪怕后来惶惶不可终日,也期盼着再见一次曾经的许若。
那么相爱的人,怎么说散就散了。
当初那么多句话,怎么就没有一句是真的呢。
有了前两次分手,许若第三次跟他提出分手时,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说:“不分。”
傅昇没有换房子,他一个人住在足够两个人生活的地方。他在等对方的回心转意,也在自我欺骗一切还是如初。
他终于等到了许若的主动登门,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被当头一棒砸得不知所措。
“不累吗?傅昇。”目光晃过房间里没有丝毫改变的装饰,许若平静地看着他,语气却怜悯:“我们这样,还有半点情侣的样子吗?你现在,还想看见我吗?”
“好大的一个锅。”傅昇冷笑着,“你不想见,那就是人人都不想见。许若,我还能找得到你人么?”
他联系不上许若,大少爷心情好了愿意逗弄他两句,心情不好了就人间蒸发。
就是许若背着他谈了十个男朋友,他都不会知道一点风声。
其实有没有分手这个形式都不重要,他们本就貌不合神又离。
“好吧。”许若弯起眼睛笑笑,承下傅昇的话,“我确实不太想见到你。”
“我谈过最长一段时间的恋爱就是和你。”许若诚恳地说,“傅昇,我很感谢你陪我的这两年。”
“但我真的不想继续了。”
傅昇半抬眼皮,“是不想继续,还是有了更好的选择?”
许若顿了一下,坦然承认:“都有。”
“我知道傅鸢找过你。”许若搓了搓食指指腹,“那天我在你宿舍楼下等到午夜,其实我知道等不到你。可我还是得等,不管结果如何,戏得做足。”
傅昇气息忽然不稳,他怔怔地望着许若,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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