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心里笑脸色不红不白,蹙眉思考了一番才道:“线索太少难以猜测,但可以从最终得利的角度去看待,谁最终获得了利益,谁就最有可能是案犯。”
要说最终得利一定是陛下。
不过婚前宴是七大家内部聚会,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外人参与,想怀疑到外人头上也没有证据支撑,只要燕香泥不说就没人会考虑外部因素。
灭口燕香泥风险太大,否则顾淮一定干掉那个小丫头。
“最终得利?”
燕香淇嘴里嘀咕着。
顾淮点头,“是的,此事一定蓄谋已久,目的无非利益二字,也不能排除几家合谋或者某家与族外之人合谋的可能。”
他不介意把水搅地更混些。
燕香淇细思忽然想到了什么。
身为齐家大妇也或多或少参与一些家族事务,如果说燕魏两家持续交恶,最终得利者首当其冲就是……齐家!
七大家族中秦燕楚三家更亲,赵魏韩三家更近,齐家站中间给双方和稀泥,话语权往往也最重。
当初父亲把自己嫁给齐君柏何尝不是为了拉拢齐家。
百年来燕魏两家纠葛不断都是齐家居中调和,也获得了大量利益。
如果两家和好,无疑对齐家是损失。
如此说来……
燕香淇浑身一冷不禁抖了一下。
“师妹怎么了?”顾淮轻声问道。
“没、没什么。”
燕香淇稍有支吾,忽然展颜一笑拿起酒壶倒酒,“只顾着说话都忘了喝酒,双杰和双英在师兄麾下颇受照顾,小妹也敬重师兄,师妹代弟弟妹妹敬师兄一杯。”
两人举杯共饮,边吃边聊。
话题从镇抚司扩编开始渐渐又转回七大家身上。
七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外号称铁板一块,外人很难得知内部如何运作。
美妇在前,对于顾淮来说刚好是打探七大家内部情况的好机会。
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深夜。
燕香淇已醉眼迷离,看着俊美无俦的少年郎愈发情动,不由情意绵绵的道:“前次一别师妹一直惦念着师兄,都在京城师兄也不来找人家,真是个没良心的。”
“师妹冤枉我了。”
顾淮笑道,“我虽有心,总不好去齐府见你。”
“妾身不住齐府的。”
燕香淇媚眼如丝低笑着道:“如今他也离京了,师兄尽管来燕府别院便是。”
妈耶。
燕府我也不敢去啊。
不能再聊了,不然就起火了。
顾淮桌下轻触联络盘。
马上,花厅敲响。
青虚子的声音传来,“大人,衙门有急事请大人立刻回府。”
“这般不是时候。”
顾淮一副不得不走的样子起身抱拳。
“不想你走!”燕香淇匆忙起身一把拉住顾淮的手,一双大眼睛里如泣如诉。
“同在京城何必急于一时。”
顾淮轻轻挣脱手心滚烫的小手,低笑道:“改日,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