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妾身只能与你说。”
燕香淇变得更加幽怨起来,也不落座沉吟着不说话,显出对青虚子的在场极不满意,吩咐贴身丫鬟,“在堂下给道长备素斋。”
“贫道在堂下等候吧。”
青虚子看了眼顾淮只得稽首微躬,退出花厅。
事已至此,顾淮也只好无奈落座。
倒不担心安全,只是担心被齐君柏堵个正着。
跟别人的老婆躲在隐蔽私人食府,藏在如此狭小的花厅里吃饭,即便言谈举止正大光明也变成偷偷摸摸,没法解释的。
“只有你我二人么?”顾淮轻声问道。
燕香淇微微点头。
“君柏兄不会闯进来吧?”顾淮干脆挑明。
柔润脸颊倏然一红,燕香淇螓首更低,喃喃道:“他、离京回江南了,下午走的。”
原来你老公不在家。
顾淮松了口气。
“同仁居是我燕家的产业,师兄不必担心被人撞见。”燕香淇喃喃低语般说道,玉面更红。
这么一说,顾淮偷人的感觉更加强烈也更担心了,不由稍稍欠身低声道:“李隆观没找师妹麻烦吧?”
偷吻之事只有一个目击证人。
难道是李隆观那个臭不要脸的要借机搞事情?
燕香淇奇怪反问,“李督帅怎么会找妾身麻烦?”
没有就好。
顾淮再松一口气。
这时贴身侍女上菜后退下,四个小菜两壶酒摆在桌上倒是清静素雅。
燕香淇关紧了门才落座,玉手斟酒神色却愈发凄苦起来,眼里似有泪光。
“师妹怎么了?”顾淮轻问。
燕香淇唉了一声,“这事只能与师兄说了,妾身已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随即讲诉起今日婚前宴上发生的事。
顾淮静静听着,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完美。
多日前布下的暗棋终于完美呈现出险恶狠毒。
今日,燕香泥与魏少秋的婚前宴在桃花苑如期举行,七大家族长以及各家主事在京核心子弟全部出席。
中午酒宴后发生意外,魏少秋酒后竟把燕香泥堵在小屋里。
惊吓之下燕香泥大声呼救,一众丫鬟婆子把宽衣解带丑态百出的魏少秋堵了个正着。
本来未婚夫妇亲密些也没什么。
魏少秋如此场合如此作为令燕飞惊震怒当场翻脸。
儿子如此丑态让魏冉也没法解释,郑重道歉主动退婚,魏家人也没脸待下去带着魏少秋仓皇离去,其余五家也默然退场。
然而恼怒过后燕飞惊冷静下来,察觉出此事没这么简单。
魏少秋虽钟情小女儿多年,身为刑部清吏司郎中主管一道三州事务做事一向稳重有度、有口皆碑,即便醉了酒也不至于在婚前宴上行此无礼之事。
燕家诸人也觉着这里有蹊跷,一番仔细排查过后,从魏少秋酒杯里发现异样,经燕家丹道长老检测残酒中含有某种迷情药物。
魏少秋竟是被下了药!
没有查出谁下的药,桃花苑在西五环城内属七大家共有,这次婚前宴由魏燕两家主持操办,所有下人也都是两府里派来的家奴,一番排查之后没有发现异状。
宴席上魏少秋挨桌敬酒,有可能接触他酒杯的人非常多,难以确定嫌疑目标。
不过能确定的是,此事必是七大家内部人做的。
有人不想看到燕魏两家握手言和。
甚至燕魏两家也有嫌疑。
这次联姻两家内部都有反对声音。
魏家嫌疑更大。
因为魏家是主动低头的一方,魏家长老院里不满意族长决策的大有人在,魏冉嫡长子、魏少秋的亲大哥魏少彦没有回京参加婚前宴就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
七家各个都有嫌疑,只是苦了燕香泥。
燕家嫡女贵重无比,被如此对待堪称奇耻大辱。
“香泥哭得要死要活的,家父怕她一时想不开派了好多人守着她,可守得了一时、守不得一世。”
燕香淇哀声中也落了泪,“香泥从小被家父家母娇惯地不成样子,哪里受过如此羞辱,如果一直存在心里怕有不忍言之事。”
“小妹一向信重师兄,故此今晚才匆忙把师兄请来,还望师兄出面开解小妹,就算师妹求师兄大人了。”
陀螺幻境中小妹密访顾淮,大哭一场之后就好得像没事人一样彻底放下了秦衡,可见小妹有多信任顾淮。
婚前宴出了这么糟心的事,在桃花苑里燕香淇就想到了请顾淮帮忙。
如今心心念的顾大人就在眼前,她一双泪眼可怜巴巴的看过去。
听说燕香泥哭得要死要活,顾淮脸色凝重心里好笑。
那小丫头还是个戏精。
见燕香淇看过来,顾淮正色点头道:“师妹放心,时机合适在下一定劝慰香泥小姐。”
这个好劝,一劝就好。
“妾身谢过师兄。”
燕香淇颔首擦泪,心里也痛快了些,有顾淮帮忙小妹也不会要死要活了,不由又道:“师兄最会查案的,以师兄看,这缺德事是谁做的?”
‘挨骂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