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国公夫人这般吓唬。
蔡国公夫人呵斥了她几句,她便立刻哭着磕头认错,一五一十的把蔡瑾经常与孙书文通信,下午又与孙书文见面之事给交代了。
“那他们见面可是聊了些什么?”蔡国公夫人面色难看,继续追问。
“夫人,我一直在房间外面,实在是不知屋内的情形。只是瑾少爷与孙公子应当也只是单独吃了顿饭,没有什么越举的行为的!”
“他们两人经常私下通信,夜里又单独出去吃饭,就已经十分越举了!”蔡国公夫人气的把喝茶的杯子都砸了。
上次听孙夫人的意思,孙家就压根儿没有想过要娶个哥儿。
既然孙书文不会娶蔡瑾,却作何又这般与他来往甚密,还把自己的斗篷都给他披了回来!被人看到又要如何解释?
蔡瑾心思单纯,难免被人诳骗!这孙书文总不会想着娶国公府家的哥儿做妾吧?
蔡瑾就是一辈子不嫁,蔡国公夫人也是不会允他出去做妾的!她平复了一会儿心绪以后,才又去找了蔡国公商量此事。
蔡国公闻言,却是直接说道:“瞧蔡瑾与他来往多时,怕是已经有些情谊。这孩子最是实心眼的,若是认准了人,就不会变了!”
“此事不宜再拖,实在不行,我们做长辈的就拉下老脸先替瑾儿开口问问,看看孙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若是孙书文对瑾儿有意,那也应当三书六聘,正儿八经的把人给娶回去。若是孙家无意,也得尽早让瑾儿死了心,莫要被那孙书文给诳骗了。”
于是三日后,蔡国公夫人起了一个大早,去了京郊的隆福寺上香。
隆福寺祈求儿女姻缘最是灵验,京中许多人家都会那里求签祈福。
蔡国公夫人打听到孙夫人今日正要与娘家嫂嫂一同上香,便特地选了这个日子过去,以求与孙夫人在隆福寺里“偶遇”。
隆福寺香火旺盛,今日天气又好,来上香的游客不少。
一进门的地方,便是隆福寺求签的地方。蔡国公夫人下了轿,远远就看见孙夫人正站在那求签处,就立刻赶了过去。
“第二十九签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是何解啊?”孙夫人拿着手中一只月老签,正询问着求签的道士。
“此签乃中上签,令公子的正缘,正在夫人您意想不到之处。”那道士对孙夫人说道。
孙夫人听了却是叹了口气,对身边一个高瘦的女子笑道:“瞧瞧我家书文都二十五了,官居五品,却还是只身一人。他同窗的孩子都已经五岁了,他却一点儿也不着急。真不知他的正缘到底要如何让我意想不到了!”
蔡国公夫人听了,却是快步上前,与孙夫人打了个招呼。
冷不丁遇见了蔡国公夫人,孙夫人连忙向她问安。
蔡国公夫人也是满脸堆笑,十分亲密的挽着孙夫人的胳膊朝寺里走去。
蔡国公府地位甚高,蔡国公夫人又有诰命,身份是高于孙夫人的。但因着蔡瑾之事,她此时也是拉下老脸,给足了孙夫人面子,只想快点与她说定蔡瑾的事情。
“方才听夫人操心你家书文的亲事,可是有中意的人家了?”蔡国公夫人问道。
孙夫人看了蔡国公夫人一眼,笑着答道:“我们孙家要求不高,不求亲家身份地位,只求书文他娶个贤良淑德谨守本分的媳妇,好好生儿育女就可。”
蔡国公夫人一噎,这不求身份地位,但求贤良淑德不正与她家蔡瑾是反着来的?
但为了蔡瑾,她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有些人不能光看表面,外表贤良淑德,难道就真的如此么?我以为最主要的,还得孩子自己喜欢。还得夫妻琴瑟和鸣,日子才能过好。”
孙夫人此时便捂着嘴笑道:“还是您说得对,一切还得孩子自己喜欢。只可惜我家书文就是个木头,给他相看了好些人家。是出名的才女也有,贤名在外的闺秀也有,可惜他一个都看不上。您说说,这么好的姻缘都看不上,他还能看上些什么?这孩子,我实在是管不住的。”
蔡国公夫人面色铁青的从隆福寺离开。待她走后,那孙夫人身边的高个儿女子才道:“弟妹,我瞧着国公夫人方才那般,似乎对你家书文有意啊?你这样说话会不会得罪了她?”
“她家那哥儿年纪已经大了,又不肯做妾,因此一直嫁不出去,可不是天天在家摆宴席,请人去家中相看。”孙夫人看着蔡国公夫人的背影说道:“我家书文年纪轻轻已有五品官位,就是挑剔了一些,怎么也不可能娶她家的哥儿吧?”
“我若不把话说的干脆一些,她心中存有妄想,难道还真叫我家书文去娶一个哥儿?”孙夫人道:“算了不提这些了,嫂嫂你上次说的你家那个侄女,可还未许人?若是个性子柔和的,倒是可以接来家中玩玩。我们书文性子烈,主意大,更是需要一个温柔解意之人来帮扶的……”
再说蔡国公夫人回了府中,气的心气儿都不顺了。
那孙夫人平日里说话都十分客气,今日却处处针对着蔡瑾,一点儿后路都不留,可见是完全没想过娶蔡瑾这个哥儿回去的。
这几日事情未有定论之前,她也不敢对蔡瑾说起此事,就怕伤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