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晓寒便索性表态道:“是我们二房想要分出去,以后以我们西面的房间为界,旁边的那片空地,我们想重新盖房子。”
陆家老屋旁边还有一亩石子地,之前分给了三房。往日里那片空地被三房家用来种菜的,虽说田薄中不了什么东西,但也能勉强打打牙祭。
林晓寒想要要过去,大房倒是无所谓,王氏心中却是不愿意的。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反对,林晓寒又道:“那块地之前是三房用来种菜的,以后我们征用了,可以把我们的良田拿来交换,不会叫家里人吃亏。”
反正如今陆秋成每日在城里干活,田里都没什么时间去忙。再加上林晓寒自己根本不会种地,家里的三亩地种的也不好,林晓寒觉得还不如把这地给换出去。
况且林晓寒心中早有规划,以后是要进京的。到时候在京里站稳了脚跟,可以去京郊买地置业,哪里又能看得上陆家村的这三亩良田。
一亩薄田换一亩良田,怎么算都是三房赚了,王氏闻言心中立马满意了。
她急急忙忙就答应下来,又要找陆友山立字据。
只是这字据也要等到陆秋成回来再说。陆友山与他们约定好晚上再去陆家解决此事。看热闹的村民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也就一哄而散。
陆家大房吃了瘪,却也只能认栽,反观三房王氏与林晓寒,心中对结果都还挺满意的。
待到了傍晚,陆秋成回来,林晓寒便与他说起这事。
陆秋成倒是不反对林晓寒用良田换了旁边的薄田,只是修房子也是需要钱的,他们两人如今手上的银子不够多。
林晓寒对此倒是淡然,银子而已,赚就是了。
他拿出今日从大房那里拿来的一贯钱,给陆秋成看:“上次你要不回来的那贯钱,我给你拿回来了。”
陆秋成一愣,看着那贯钱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这还是他这段日子以来第一次笑。
林晓寒真是个妙人,陆秋成心中想到。
他明明是城里大户人家出身的贵公子,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但该泼辣的时候,却也拉的下脸,让人奈何不得。
他就像一株悬崖边生出的幽兰,明明身处石缝之中,环境恶劣,却也怡然自得的开出自己的花朵,空谷留香。
见到陆秋成笑了,林晓寒心中也是松了一下。他坐到陆秋成身边,与他贴的极近,用胳膊肘撞了撞对方的手,眨着眼睛问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陆秋成微微愣住,被林晓寒碰到的地方有些发热。他的脸唰的一下竟红透了,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是挺厉害的。”
林晓寒闻言便笑道:“放心,我是很能挣钱的,我们一起努力,很快就能攒够修新房的银子。”
不知怎的,听到林晓寒这番话,陆秋成心中暖融融的,于是便也跟着点了点头。
一时间,前些日子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彼此之间虽然还是没有说破,但相处起来似乎比之前更加自然了。
晚些时候,村长来了,作为保人立了个字据,让陆家二房与三房的两块田契换了一换。再过些时日,他便把这田契带去县里衙门登记便是了。
陆家几房的事宜已经解决了,陆家又恢复了微妙的平静。
林晓寒找了工人去看隔壁的石子地。那块土地很硬,不太适合种地,却挺适合盖房子的。
只是已经快到秋收了,各家各户都忙着秋收,还得等大伙儿的庄稼都收完了,才能找得到干活的人。
林晓寒倒也不急,一两个月的时间,他还是等得起的。不过这事儿倒是让田哥儿不敢再进陆家的门了。
如今他每日送饭,便只能站在院子门口喊。林晓寒听到了,再去院子外面拿,左右是没有之前那么方便了。
再说林晓寒原本画好了家具样式想拿去城里卖,如今家里要重修房子了,便想着要么自己先打一套。
村里的张木匠因着用了他的花样子,这段日子接了村里村外不少单子,几乎忙不过来。
林晓寒便决定索性直接去城里,一边卖了这套家具样式,一边给自己打一套新家具。
晚饭的时候,他不过和陆秋成提了一嘴,陆秋成便要请假陪他。
林晓寒不愿意麻烦陆秋成请假,便索性说等他下次休沐再去。背地里却花五十文找村长陆友山借了一辆牛车,让田哥儿驾车带他去了城里。
他这次进城不用赶早,便还是和往常一样睡到天亮才醒。
田哥儿驾车走了一个多时辰,快到中午的时候,两人才到了城里。
田哥儿很少进城,对县城里的路也不熟。林晓寒便下来询问路人,两人问了一路,总算找到了县城里一家最大的木匠铺子。
这铺子制作的东西比较高档,坐落在城里的闹市区,隔壁左右还有首饰铺子和戏馆等专门接待有钱人家的行当。
林晓寒让田哥儿把牛车停在路旁,在下面等着,自己揣着稿纸走了进去。
他也不急着说明来意,而是在这间铺子里转了起来。
店铺里放着许多已经打好的家具,趁着还没有人来拿,正好在店里展示。
林晓寒仔细看那些家具,料子都用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