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两,总共收了十一万六千八百两。
这还是京城里,天下州府,扬州、应天、苏州、杭州等地,繁华富庶不下京师,预一年专卖费就能有二百万,加上酒税,三百万妥妥滴。
“立刻开始京畿各县镇的专卖权拍卖!”毕自严下令。
“堂部,要不要禁止御酒坊参与拍卖?”吴阿衡很不爽。
两块地盘,最起码八万两啊。
毕自严想了想,摇头道:“陛下开恩,让酒税全归户部,还是不要得寸进尺了。”
吴阿衡悻悻而去,毕自严拿着统计,进宫找皇帝汇报情况。
皇帝正在发脾气。
“徐应元干的什么事?师出有名啊,这个都不懂?这么大人了,收个税搞出这么大的事!”
皇帝指向史可法,道:“看你们东厂,人增加了,战斗力呢?几百号人还能被乱民打回去!
天子耳目?天子耳屎还差不多!
史可法,你不会以为东厂只是查探不法,无需上阵的吧?”
“臣知错。”史可法拜下,说道:“臣确实疏忽了,立刻纠正!”
“臣亦会操练锦衣卫,绝不叫此事重演。”骆思恭拜下。
“去,把京营伤残老兵调一批,作为东厂和锦衣卫的教官,好好练练。
再有下次,就别干了!”皇帝怒气不减。
是,乱民过万,几百人很难镇压,但是你居然冲不出去?
搞笑!
哪怕地方卫所不能再烂了,认真准备一番,也能一打十啊,再不济也能突围。
东厂和锦衣卫俸禄那么高,表现的却那么废,丢皇帝的脸呢。
“徐应元何在?”皇帝问道。
“正在往回赶。”史可法回道。
皇帝深吸一口气,道:“传旨,调曹化淳回京,出任司礼监秉笔,提督东厂,徐应元改司礼监掌印,马经儒总理内库进项。”
“陛下。”毕自严劝道:“五台山民变,群议汹汹,皆曰东厂为罪魁祸首,是否暂缓徐应元任命?”
徐应元是给皇帝办事的,肯定要护着,所以是暂缓提拔而不是惩处免职。
皇帝瞪了眼毕自严,道:“此事,朝议公布,朕倒要看看谁敢反驳!”
您开心就好。
毕自严把酒水专卖权拍卖情况递了过去。
“立刻开始京畿其他地区的拍卖,明年这个时候,完成全国专卖权拍卖。”皇帝给了期限。
这么大笔收益,当然越快越好。
只可惜,归户部所有。
看到御酒坊以近乎底价拿下了两个好地方,皇帝点头,道:“高时明有功,嘉奖一次。”
无需赏赐,嘉奖关系年终奖数额的。
上朝。
没等皇帝说话,李觉斯跳了出来,弹劾徐应元激发民变。
“陛下。”冯铨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道:“此事于东厂无关,乃是五台山诸寺院无父无君,抗拒朝廷法度所导致。
臣以为,五台山地区度牒、税率皆该翻倍,首倡者当依律惩处,绝不能姑息。”
“东厂嚣张跋扈,内官办事无法无天,坏的是陛下的威望,请陛下明察。”李觉斯并不退让。
皇帝问道:“李卿,若是朕让你负责天下佛道税,你可能足额征收?”
“臣可以。”李觉斯回道。
“好。”皇帝点头,道:“雁荡山同样有此情况,去吧。”
李觉斯拜道:“臣请刑杀之权!”
“你还有脸要刑杀之权?”皇帝拍案而起,道:“你杀得,东厂杀不得?”
“臣依法杀人,东厂以权杀人,不可一概而论!”李觉斯说道。
“呵!”皇帝气笑了,道:“李觉斯大言不惭,虚言诓君,贬为应天府照磨,若是不堪职守,仿刘宇亮例!”
“陛下圣明!”冯铨带头拜下,直接把求情的人给堵了回去。
“拟旨,耿如杞平乱有功,嘉奖一次,赏塔院寺为别院。
卢象升征税有功,着令五台山佛道税押解宣大总督府使用。
太原知府以及以下,各降一级,五台山知县及以下免职,各自审查。
徐应元回京,出任司礼监掌印!”
皇帝环顾诸臣,问道:“谁反对?”
“陛下圣明!”冯铨再次高呼。
“陛下圣明。”
没人反对。
大家不怕出任地方官,因为趋势就是地方政绩出色才好往上爬,但是被贬出京……算了。
李觉斯谢恩之后,退出朝堂。
此事了结,冯铨内心一紧。
应该要清算他亵玩朝鲜王太后的事了。
这件事是绕不过去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于是,冯铨咬牙出列,请求发言。
皇帝没理他,而是宣召朝鲜国王李淏、王太后韩氏觐见。
本来该第一时间宣的,但是被李觉斯打扰了。
若非看在他确实清正廉洁,肯定不能这样轻拿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