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难,边关只求安定为重,更是没有行此法。”荣柳道。
贾琮点点头,说来也是,以贾家为例,黑山脚下贾家有五十几万亩土地,真按新法征收,即便是一两成的税率,一年至少要交十万银子,哪个权贵愿意?
“荣主簿所言也不无道理,不知主簿在此间有几亩田地?衙门里其他官吏有多少地?”贾琮笑道。
荣柳赧然道:“不瞒大人,下官在城外有500余亩地。其余同僚多则数百亩,少则一二十亩。”
贾琮点头道:“前儿我才去看了,我家在大小黑山脚下有五十几万亩良田,皆是沃土。”
荣柳瞠目结舌,半晌才拱手道:“潭府根基雄厚,下官望尘莫及。”
贾琮摆摆手道:“向我这样的人家,几十万亩地,一粒粮不交给朝廷,荣主簿以为妥否?”
“这……”荣柳干笑道:“此乃朝廷大政,下官不敢妄言。”
“没什么不好说的,我深以为耻!虽说我家祖上对国家有些功劳,可朝廷对我家也算仁至义尽了。因此,前儿我赠了杨总兵200囷粮。
往后每年,我会主动按新法向总兵衙门缴纳赋税,以尽人臣本分。”贾琮道。
荣柳见他语气诚恳,不似说谎,终于动容,起身一揖到地,道:“大人高风亮节、赤胆忠肝,下官拜服。”
贾琮摆手道:“算不得什么。新法乃朝廷大政方针,我等须一体遵行。我并不是要割大家的肉以求名,告诉衙门里的官吏、将官,交那几个田税算什么?
把新法推行下去,把本卫的田地丈量清楚,多收上来的钱粮,还不够大家贴补?这个帐还算不清楚?本官岂会亏待自家兄弟?”
荣柳眼睛一亮,这般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不仅不赔,恐怕还有得赚,忙大拍马屁,道:“大人高瞻远瞩、高屋建瓴、高深莫测、高明远见、高才博学,下官佩服的五体投地。”
众人都笑起来,荣主簿拍马屁都高人一等。
贾琮笑道:“闲话少说。主簿觉得如此一来还有何阻碍?”
荣柳道:“大人这般体谅下属,下官保证,衙门里一定众志成城,力推新法。不过要说阻碍,恐怕就是城里的一些大户豪绅了。”
贾琮道:“莫非这辽海卫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这倒没有,顶多在辽东镇、奉天城有些关系。”
贾琮冷笑道:“我听说有句话叫破家县令,灭门府尹。莫非本官还比不上府尹?”
荣柳想到贾琮的国公府背景,又有杨总兵撑腰,还怕几个本地大户?
因笑道:“旁人来动不得,对大人来说,那些富户不啻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贾琮哈哈一笑,道:“那就放手去做罢,出了事,我兜着!”
听到这句话,荣柳再无疑虑,起身道:“大人放心,下官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