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态,龇牙咧嘴也没人管。
这一揉,发现不止腿疼,手也疼。
借着月光一看,掌腹有不少摩擦痕迹,是刚才锤地留下的。
顿时,乔昭懿的“王爷同是”浮现在脑海。
这居然是在内涵他??
高叙:“……”
他面无表情,问身边的小太监:“刚才你可看出她的不对?”
放在以往,他绝对不会如此平静。
今日刺激受大了,刺激到他看什么都是心如止水。
感觉很愤怒,可又怒不起来。
小太监是后入宫的,宫里也默许,到底是皇家人,总不能丢脸到宫门都走不出去。
主子问话,做奴才的不能不答。
可小太监只是去接人的,哪知道前因后果。
思来想去,只能想到那碗燕窝。
他道:“燕窝是中宫送去的,估摸着是起了惜才之心。”
那是血燕,每年产量才丁点儿不到,只有春晖殿有。
高叙:“…………”
闭嘴吧!
听你说话就来气。
他揉揉胸口,尽是块垒。
摸摸膝盖,水肿的像
个柔软的大馒头。
“嘶嘶嘶嘶——”
刚放上去的手马上移走。
……
乔昭懿走前,又被皇帝叫去说了两句话。
陛下对她是打心底里喜爱。
妙人。
“有时间的话,递个折子入宫,陪朕和皇后说说话。”
真是鸿天恩宠!
尚德全心里喟叹。
这么多年,上一个得了如此殊荣的,还是岑聿。
得,天下间的宠爱都是岑家的。
乔昭懿表演出感激涕零之意。
反正她是不会递折子的,除非宫里找她。
宫里已经落锁,尚德全亲自送二人出宫。
身后跟着一长串捧着礼品的小太监,吸引不少目光。
大内的夜晚,没有想象中的亮。
陛下尚且节俭,不喜铺张,宫里太大,许多殿宇都无人住,空燃着蜡,耗资太甚,就被撤了。
尚德全笑:“这几年,奴才还是见陛下头一次这般开心。”
他也希望乔昭懿多来宫里走走。
陛下得了熨贴到心坎的好词,挨个府宅去送。
众人:“……????!!”
我去!
这什么神作!
晚间,人比白日里脆弱不少。
尤其是文人,词作一来,挑灯夜读,潸潸然泪落。
有的想亡妻,有的想亡母,还有的想故去的姐妹,也有想红颜的。
还有几个对着历史里的暗香也哭两声的。
如此妙绝的诗词,不感怀两句,第二日上朝哪好意思说自己品悟到了其中真谛。
第二日。
皇帝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奕奕地上朝。
发现朝臣们比他的黑眼圈还要大,各个肿如核桃。
皇帝也算洞察朝野,一眼就猜出是什么事,顿觉神清气爽。
他就说,哀伤至此,闻者皆悲,哪能不落两颗泪?
昨晚将词誊抄在画作上时,抬头见天上新月,想起在西梁的种种,人也偷哭了会儿。
果然人老喽。
格外念旧。
今日超会弥漫着股悲伤的意味,群枪舌战的激烈程度都比原本想象的弱了不少。
人人都挂念着早朝快点结束,回去的路上好和三两位同僚共通品鉴词作。
乔朗尚且坚守,虽然说起话来鼻音重重。
心里实际得意的要命。
他这懿儿竟如此争气!!!!
简直让乔家面上增光!
高叙结党营私和私相受贿的罪跑不了。
前头太子都被重罚,这次怎么可能轻轻放过高叙,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
姚相一党,被围攻的如丧家之犬。
……
乔昭懿一朝咸鱼翻身,位置蹭蹭向上。
昨晚的赏赐惊呆了
众人狗眼。
没有最珍贵,只有更珍贵,尤其是里面的大家孤本,表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陛下很欣赏乔昭懿。
赏书!
直接把乔昭懿的赛道无限拔高。
更别提今日如流水般递来的折子。
谁都想见见这位蕙质兰心的岑家少夫人。
原本岑家还有小心思的几房,彻底被打倒。
见到乔昭懿,就如见到诗仙下凡。
……这还怎么比。
乔昭懿却没自傲,而是破天荒地早起,去正院请了个安,表达自己没有丝毫不敬婆母的意思。
满心满口就一个意思:生是岑家的人,死是岑家的鬼。
给嫡母感动得掉了好几个泪珠子。
乔昭懿心情极好。
尤其是有关私宅事件的处理结果传回。
听着褫夺封号、幽禁王府这八个大字。
乔昭懿骤乐。
没想到更乐的还在后面。
私宅被查封,钱却没充进国库,而是全被岑聿贴上封条,送进了陛下私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