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爹!”
“谁家尚书夫人做成我这样?简直成了满京城的笑话!”
但嘴里说着,人还是起身,快步向正房走。
自打过了十二,岑聿便不像小时和她亲近,她想给人抱在怀里亲亲都不得,既如此也就罢了。
偏长大后,也不知道这个家谁是长辈。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自己生个活爹。
不就是嫌她做事脑子不够用吗?
她气着走到正房,摆着高门娘子的款坐在凳上,只贴了个边儿,动作娴雅极了,只语调拉长,表露不满:“大忙人还知道有娘在呢,头一次见有事不找你爹,来找你娘的。”
说完,她想起下午回来,岑文镛拉着她小声耳语的话。
对方说她给儿子逼得太紧,本来儿子身体就不好,小心再给脑袋逼出病来。
姜归宁不满,有什么事不能和她说,找他爹告什么状。
岑聿:“……此事父亲办不得,还是母亲出面稳妥些。”
姜归宁难得听岑聿的恭维话,撑着样子看过去:“既如此,你便说说看,母亲说不准就给你做了。”
岑聿:“还请母亲明日去乔府提亲,儿子想娶乔家四姑娘。”
姜归宁:“……?”
她坐在原处,一时脑子都没转过个儿,就愣愣地任凭声音在脑中盘桓,她儿子要去岑家提亲。
……提亲?
提亲?!
提亲!!!
姜归宁被喜悦冲昏头脑,都顾不得还要摆娘亲的谱,唰地从凳子上起身,不敢置信地问:“你要母亲做什么?”
她连后面的乔府二字都给忽略了,满脑子都是“提亲”。
姜归宁活像青天白日地见了鬼,她儿子竟然有想通的一天,她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见儿媳的影。
没想到,今天突然来了信儿!
姜归宁都不敢讲“提亲”二字,生怕刚才听见的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岑聿:“……请母亲去乔府提亲。”
提亲!
真的是提亲!
姜归宁被巨大喜悦冲昏头脑,再绷不住自心底迸发的喜悦,激动之下,连刚才生气的点都想不到,宛如焕发第二春。
她急急走过去,站定在岑聿身前,压抑着声音小声问道:“这没有旁人,你再跟娘重复一遍,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岑聿:“…………”
岑聿只好再说一遍,末了,慢慢道:“还请娘礼重乔家。”
姜归宁听见儿子重复三遍,人仿佛置身云端,走起路来脚下轻飘飘的。
“放心,放心!娘明天就去!”
东西早在裴绾一来之前,就备下了,姜归宁差嬷嬷去整理一番,怕对方觉得不够重视,又额外添了许多。
这时,她想起儿子要提亲的人家,喜悦的心凉了不少。
乔家素来不喜欢岑家。
乔家四姑娘,近来京中又颇有名声,许多人家抢着要,若是看不上岑府……
姜归宁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呼吸都缓慢下来。
晚上,岑文镛夜钓回来,见姜归宁抱着一张红礼单,坐在床上,患得患失。
岑文镛左右一看,见除了姜归宁自娘家带来的贴身嬷嬷,左右再无一人,忍不住笑问道:“这又怎么了?难不成又和母亲生起气来?”
姜归宁抱着礼单,心里怎么也放心不下,满脸纠结:“侑之让我明天去乔府提亲,可你知道,乔朗和你关系不大好,对方要是不同意可怎么办。”
岑文镛:“……?”
什么东西?
提亲?
哪门子的亲???
他猛地想起岑聿下午在马车里说的话:“太子说为我得到的幸福表达最真挚的祝福。”
当时他以为岑聿是被姜归宁催得太紧,今日开个玩笑,就没接话。
现在来看,竟然是动真格的?
“怎么回事?”岑文镛真惊了,外袍都顾不得脱,直接向床上坐,拿过姜归宁怀中的单子,粗粗瞧看几下,发现真是提亲的份额,人彻底懵了。
前几天不还说没关系吗?
姜归宁:“我也不知道,晚上侑之忽然来找我,让我去乔府提亲。”
“你什么也没问?”
姜归宁:“……”
她就顾着喜了,忘了问了。
岑文镛:“…………”
二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岑文镛起身向外走,姜归宁原本想跟去,但她白日累极,已经卸下钗环,再装扮上太麻烦。
而且,子女的嫁娶向来都是嫡母做主,凡是要脸面的人家,都需嫡母带着媒人去姑娘
家下聘,方才妥当。
姜归宁难得能摆摆谱,反正事情最后都要她出面,她还不如在这等着。
往常都是她百般伺候,现在也要让她尝尝被人伺候的滋味。
姜归宁啪——
一合礼单,指挥嬷嬷伺候自己睡觉。
岑文镛此时来到东院,岑聿还没睡,身边摆着个雕花檀木盒,正在清点银票。
岑文镛:“……你干什么呢?”
岑聿:“看看能下多少聘礼。”
他入职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