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许有个妹妹,但谢昭宁不可能不是谢家的大公子,大嫂不敢以假换真。且我大嫂确实生下一子……”
谢蕴自己顿住了,好像哪里豁然开朗,金镶玉跟随她多年,瞬息就懂了她的心思:“主子,您说得没错,大夫人确实生下一子。”
大夫人生下的是儿子,但谢昭宁是女子。谢蕴遍体生麻,哪里出错了?
还是说大嫂原本生下的就是女儿,心有不甘,让女儿扮成男子。
她微微皱眉,金镶玉扬唇一笑,媚笑酥麻入骨,“谢相,我查得可认真了,这位谢大公子洁身自好,独来独往,接触最多的便是裴暇。裴家出事后,裴暇却没有来找她,怪得很。”
金镶玉不知谢昭宁是女子!
谢蕴张了张嘴,“就算谢昭宁不是谢家的血脉,你妹妹也嫁不了。”
“为何?难不成您要嫁?”金镶玉敛了笑容,眸色不解,“您二人可不般配哦。”
谢蕴冷笑:“她是女娘!”
金镶玉笑不出来了,谢蕴嘲讽她:“你好像生性爱笑的,怎么不笑了。”
“谢相,别闹了,大公子怎么会是女娘呢。”金镶玉眉眼横波,轻挑眉眼,“我不信。”
“那你的妹妹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
金镶玉:“谢相,我信了。”
她又兀自挣扎一句:“我妹妹不喜欢女娘,我喜欢女娘,给我!”
谢蕴睨她一眼,红唇轻动:“滚!”
“好嘞,我带着大公子一起滚!”
谢蕴懒得理会金镶玉的疯言疯语,坐下来认真思考金镶玉的话,大嫂当年究竟生的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这点,一查便知。
从此出手去查,便利许多。
****
二房搬出了谢府,很快就找了新宅子,三爷亲自将二房的箱笼送了过去。
二房的院子空了出来,谢家人很快夷为平地,谢昭宁让人买了些桃树来,顷刻间,大片桃林成了春日一景。
待谢蕴回来,桃树已入土,昨日的宅院似乎成了一场梦。
少年人一袭淡蓝色锦袍,雅致宜人,乌黑的长发衬得肌肤瓷白。
“谢昭宁。”
谢昭宁回身,笑容浮于唇角上,她欢喜地走向谢蕴:“姑母!”
一句姑母,让谢蕴面上淡淡的笑容消散了,她看着少年人一步步走近,心慢慢沉了下去。
“姑母,你的事情办妥了?”
“尚可,你将二房夷为平地,不怕你祖母生气?”
“她吵着要见谢涵一面,您答应吗?”
谢蕴沉默。
谢昭宁走近一步,目光黏在了谢蕴的面上,阳光之下,她都能看到谢蕴面上的细小绒毛,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姑母,您身边的人在查我,对吗?”
话题骤变,惊得谢蕴心神一颤,面上佯装镇定,“是吗?我不知道,或许是人家喜欢你,想要将妹妹嫁给你。”
“那你告诉她,别费劲了,我不娶她妹妹!”谢昭宁面容含笑,眸色如水,瞧着温润无害。
谢蕴单手负在身后,以手握拳,面色淡淡,“是吗?”
“姑母,你心虚吗?”
谢昭宁朝前又走了一步,脚尖抵着谢蕴的脚尖,唇角蕴了一抹笑,“姑母。”
一句又一句姑母,让谢蕴烦躁,她抬首,撞进少年人深渊似的眸子里,一瞬间,她浑身麻木。
“姑母该知晓我只会娶妻,不会纳妾,刚刚那句话成了您的破绽。您为何查我?”谢昭宁漫不经心地揭露谢蕴的破绽,温温润润,像是带了蜜糖的毒.酒。
谢蕴皱眉,下意识后退一步,谢昭宁跟进一步,“姑母,您退什么,无言以对?”
“你娶她妹妹,并无不妥。”
“她是孤儿,哪里来的妹妹。”
谢蕴眉眼含怒:“你查她了?”
“我将姑母身边得力的下属都查了一遍,无一例外,都是孤儿,无牵无挂。”
谢蕴似乎踢到了铁板,谢昭宁年轻,不代表她稚嫩。相反,那张漂亮的脸成了她最好的伪装,欺骗世人。
“撞我的那艘船是你母亲的船,我查你,不应该吗?”谢蕴很快找了借口,“你想杀我?”
谢昭宁深吸了一口气,“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还救了你。大夫人害怕你回来与我争家主之位。我却知晓你是被谢涵骗回来的,我以为你会成为谢涵的后盾。”
谢蕴是百官之首,她想要谢家,易如反掌,压根不用回来走一趟的,整个谢家供她驱使。
大夫人想得太简单了,也将官场想得太容易了。
谢蕴故作谅解,“罢了,此事到此结束,我也不想追究了。”
谢昭宁听了她的解释,释然道:“谢姑母!”
谢蕴转身走了,谢昭宁哪里是什么小白兔,分明是一只小狐狸,金镶玉在她身上碰了钉子了。
回去后,她就喊来金镶玉:“你查她的事情,她都知晓了。”
“她怎么知道了,你说的?”金镶玉第一反应就是谢相偏袒。
谢蕴不悦:“你自己的问题,反来寻我的毛病,你如今再查,都是她想告诉你的,不告诉你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