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回话,将方才之事清楚说了一遍。
晋王颇有兴味,“哦?”了一声,看向裴钺:“本王还以为今日能一见裴钺你那不伤祥瑞分毫的箭法呢?”
自几位王爷过来,裴钺就收敛了神色,听此一问,笑道:“不过是因缘际会,恰巧去了箭头而已,臣的箭术不过寻常。”
去了箭头的箭?跟在后面的楚王看了眼裴钺,见他长身玉立,面如冠玉,一眼看去极易让人心生好感。他却觉得有些牙痒——怪道前两天,底下人说有人用弓箭射中了信鸽,却不知何故去了箭头,才让那鸽子伤而不死,飞了回来,养段时间便能恢复。
虽说那只鸽子没传递什么讯息,不虞消息走漏。但信鸽培养不易,他来猎场这边也没带两只...楚王心下不爽,此时也跟着帮腔:“你这话说出口,要让前两年败于你手下的人心下不服了。”
听话听音,见两位王爷也为自己说话,虞国公三子虞高轩越发兴头起来,连声嚷嚷着要裴钺下场一试。
不过是骑射而已,话说到这份上,裴钺也不再推辞,答应下来:“既如此,那就一试。”
晋王哈哈一笑,拍了拍裴钺的肩膀:“本王等着看裴世子夺得头名。”转身去了自己的坐席上。
不久,皇帝来了校场,高居宝座上,挥手命人开始。
内侍吹响了号角,候在场边的各家子弟便陆续入了场。
皇帝看着,却是不由轻咦一声:“裴钺也下场了?”
他昨日听裴钺的意思,分明是想着今日过来应个景,然后带着自家女眷在猎场中转转。
汪伸闻言,招手叫来在校场服侍的内侍,低语片刻后,到皇帝身边,躬身回话:“裴世子原本是不想下场的,是虞国公三公子先出言询问,两位王爷也希望裴世子下场一试,裴世子便应下了。”
“嗯,知道了。”
汪伸没说是哪两位王爷,皇帝也没问,仿佛本朝就只有两位王爷,因而不会指代错误一般。了解了原委后,皇帝就不再说话,歪靠在扶手上,看着底下的情况。
待第一遍号角声响,场中瞬时烟尘飞扬,马蹄声如雷,场中众人驾驭着身下马匹或腾跃或转弯,越过重重障碍,奔向终点线。
裴钺的马是名马,骑术又上佳,驭马接连跨过障碍头一个到达终点后,施施然为马理了理鬃毛,回身看着虞高轩紧随自己身后,到达终点。
明棠坐在女眷中间,清晰听到周围传来几声压低的吸气声,随后,似是有视线隐晦的向她这边集中。莫名的,她有些与有荣焉,下意识越发端正了坐姿。
张弓搭箭要调动一个人全身的精气神,又相对静止,比起动辄烟尘四起的马术比赛,素来更得女眷们欢迎,下方众人下了马,各自拿了弓箭后,坐席间就渐渐安静下来。
众人按照次序,一字排开。裴钺站在最靠近女眷们看台的地方,比起先前马术比赛时,身影更加清晰,明棠也就越发能察觉到周围人隐晦的视线。
她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视角看裴钺,目光在他身上描摹几番,心下微叹:所以说,她的意志力还算是挺强大的吧?
很快,号角声响,裴钺屏气凝神,抽出羽箭,挽弓如满月,一箭飞出后,很快又是一箭。
明棠也不由集中了精神,只觉背景似乎被虚化,只有裴钺的身影越发清晰,明棠甚至觉得她看见了裴钺拇指上戴的是什么样的扳指。
随后,回过神:他的扳指可不就是她今晨亲自挑的?
场中,裴钺箭如流星,每一箭都正中靶心,十箭射完,还有人才第八次张弓。
两项都是无可置疑的第一,看台上的众人还要顾及着体面,不便高声说话,场下观赛的众将士们已是欢呼出声。
欢呼声四起,裴钺将弓箭递给侍从,心有所感般,偏头一望,正与明棠对上视线。明棠明显一怔,随后,含笑朝他点了点头,两手鼓了鼓掌,又朝他竖了两个大拇指。
裴钺不由一笑,转过身朝皇帝所在看台行礼时,才察觉出不对:他这是被当成裴泽哄了吗?
想到裴泽每次歪缠着让他学着明棠夸赞过后,都会笑得见牙不见眼,裴钺不自觉摸了摸鼻子:他方才应该没有笑得那么明显吧?
此时,先前觉得裴钺全因运道好和一张脸生得俊美,才能混在陛下身边随侍,得了机缘的人,态度有所转变:起码,裴世子在骑射上是无可争议的出类拔萃。
而汪伸也已经开始宣读皇帝的旨意:因金吾卫指挥使在家养伤,年岁又大了,升了裴钺做金吾卫的指挥使。
说到这里,众人艳羡的目光都不由落在了裴钺的身上。
想着若不是自己出言,裴钺今次不下场,怕就没了这个机缘,晋王顿时大为扫兴。
楚王看着两项都被裴钺压在第一,有些垂头丧气的虞高轩,若有所思。
虞高轩垂着头,等着从汪伸那里随便领两样赏赐,却没想到,皇帝也给了他差使,却是到裴钺手下当差。
任命一出,见虞高轩似是呆在原地,不免有人对他生出同情之色:今日败于裴钺之手,来日又成了裴钺的部下,同是公府子弟,面子上怎么过得去。
虞国公夫人想到昨日自己被大儿子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