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月沐浴完披了件外衣窝在房间的油灯下看话本子续集。 檀香正在铺床:“公……小姐,明日回宫吗?” 宁长月头也没抬:“嗯。” “小姐,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 宁长月却站起来:“檀香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穿过长长的回廊,她拍了拍手,从屋顶上落下一抹黑影:“公主有何吩咐?” “去帮我查一查裴涟夜还有他娘齐薇,明天我要知道消息。” 暗卫抱拳而去。 宁长月搂了搂身上的衣服,再往前走就到了东屋,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去看看,毕竟把人救回来晾着不理也不礼貌。 骊山前几天下过几场大雨,青石板上都是容易脚滑的青苔,她走得格外小心翼翼。 来到东屋,她敲了敲裴涟夜的房门,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她试着推了推。 门“嘎吱”一声开了。 里面蜡烛还在滋滋燃烧,但是却空无一人,她把手里的灯笼放下:“裴涟夜,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只是内屋隐隐约约传出来一些响声。 她轻轻走进去。 里面的流水声越来越清晰,推开内门,等她看清楚里面的景象后,呆呆的站在原地。 她真不是故意的。 听到开门声,裴涟夜回头,上半身从水里露了出来。 四目相对,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他重新缩回到浴桶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眼里盛满了不安:“舒姑娘,你怎么来了?” 宁长月别扭的移开眼,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我来看看你,郎中说你要卧床一段时间,你现在能自己洗澡吗?要不我找两个人伺候你?” 裴涟夜睫毛颤了颤,眼里闪过一丝难堪:“谢舒姑娘好意,不用了。” 宁长月摸了摸脖子:“咳咳……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走到外殿,她想起刚刚看到的裴涟夜的上半身,身子伤痕交错。 他转过来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他的胸口上纹了一个“奴”字,而据她所知,只有小倌楼里的怜人才会在胸上纹字。 难道他以前在小倌楼待过。 小倌楼那是什么地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里面怜人比青楼女子还要可怜,他们要伺候的都是一些从宫里出去心理变态的老宦官。 宦官折磨人的手段千奇百怪…… 她摇摇头,不敢细想,也不想去细想。 就在她准备关上外面的大门时,突然听到内室里面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哼。 她关门的手一顿,想了想,还是撩起裙摆朝里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