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那天,她也在渡口。还有,去卢国公府,吊唁太夫人那次,她和吾,正走了个对脸儿。” 燕暄给燕煦倒了一碗酒。 “您别看她不言不语,一副温婉娴雅,人畜无害的模样,其实,是个举重若轻,懂得藏拙的厉害角色。” “她喜欢下棋,臣弟偶得闲暇,也常陪她对弈,虽然胜多输少,但每一局都赢得很吃力。如果光明正大,公平公正来一局,臣弟,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燕煦十分意外道: “哦?瑄王妃,居然还有这一手?改日有机会,本王得讨教讨教。” 燕暄突然靠过来,没大没小的,一把搂住了燕煦的脑袋。 “怎么?是不是,母后又让您来劝吾,娶宁家女做侧妃了?” “母后瞧见了本王,哪还顾得上你。” “二王兄,您告诉告诉臣弟,母后,每天到底在想什么呢?怹,怹怎么,怎么,总活得这么拧巴,这么不合时宜呢?” “因为母后压根不想当王后,也不会当王后阿。” 燕煦沉默了一下,才继续道: “在母后的心里,父王,只是怹的丈夫,吾们几个,都是怹的孩子。包括燕晧和燕昶,甚至是文阳。” “所以,怹才总是关心则乱,虚实失度,也总找不到问题的重点,或关键。” 他长长叹了一声。 “母后对你,何尝不觉得亏欠呢?” “你是父王和母后的第一个孩子,是嫡子,母后深怕,自己不够聪明,学识浅薄,教养不好你,耽误了你,也辜负了父王。” “所以,怹对你才那么严厉。” “所以,当,孝明太后想含饴弄孙,从宗室里挑个孩子,躬亲教养时,母后,才会把你送过去。而不是我。” “这些,吾都知道。”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等你什么时候,有自己的儿子了,你才能真的明白母后的苦心。” “也许罢。” 燕暄,摇摇晃晃走过去,又掰了一根花枝。 趁着酒兴,在月光花影间舞将起来。许是真的醉了,比起第一次,他舞得毫无章法可言。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大开大阖,柔中有刚,足见其还是有些功夫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一阵剑气扫过,桂花纷扬落下。 燕煦,边捧场叫好,边捧起剩下的小半坛残酒,就着花瓣囫囵干了,不觉亦是酩酊大醉。 等燕暻得信儿,拎着食盒找过来,这俩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燕煦,在边关这么多年,早喝惯了烈酒,只下午多饮了一小坛而已,几碗葛根橘皮醒酒汤下肚,睡了一个多时辰,人就清明了。 由燕暻护送,回北威王府了。 可,燕暄就没那海量了。 睡着了还在吐,不是御医有经验,从背后用枕头顶着,让他侧躺着睡,他非得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 吐到后来,燕暄只有胆汁了。 王道娥和芮芝几人,只能一遍遍洒扫擦洗,给他熬药喂水,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才终于消停了。 王道娥,简单洗漱更衣回来,见燕暄脸色通红,满头冷汗,赶紧伸手,想试试他的体温。 可,手背刚碰到他额头,就被燕暄一把抓住了。 王道娥吓得一怕,刚想问他: “喝不喝……” “舒窈。” 王道娥,慢慢抽出手。 “芮芝,你也回去睡罢。” “王,王妃,奴婢……” “我守着就好。” “姑娘……” “我想一个人静静” “诺……” 王道娥,推开窗户,一夜秋雨,天地都是雾沉沉的,像一张被水淫湿了的水墨画,凶旷,狰狞,让人忘了它本来的样子。 ‘生年虚负骨玲珑,万恨俱归晓镜中。’ ‘君子由来能化鹤,美人何日便成虹。’ ‘王孙香草年年绿,阿母桃花度度红。’ ‘闻道碧城阑十二,夜深清倚有谁同。’ 京都,北威王府。燕煦把一封信交给影子。 “让聂磊送到南阳,恩亲驸马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