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之华,鄂不韡韡》⑥ 说罢,就自顾,舞起剑来。 大开大合,花雨纷纷,手腕也很有力度。看得出,还真有几分挥洒自如,以柔克刚的童子功。 燕煦,则没有那么多华而不实的套招,讲究个重剑无锋,唯快不破。 只见他左挡右闪,趁隙反攻,在空中连击数掌,招招直冲‘对手’命门。 燕暄虽然有根‘木剑’当武器,却也不是对手,堪堪躲了四掌,额头已然冒汗。步法也乱了。 燕煦乘胜追击,一个抱摔,撂倒了燕暄,大拇指摁着他的颈椎大穴,稍稍用力,就叫他四肢酸麻,动弹不得。 “臭小子,你当本王白吃父王的军粮阿?” 燕暄浑身又疼又酸,索性耍赖,躺在地上不起来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道: “王兄,吾该怎么办阿。” 燕煦半蹲着,给他按摩起穴位来。 “滨州一案,父王已经亲自提审了陶斯亮。这是父王给阎培雄最后一次机会。留给他,和你吾的时间都不多了。” “这个关口,你万不可急功近利,想着诛锄阎党,扳倒明王,就能永绝后患。到时,伤了君臣之义,兄弟人和,也伤了父王和你的情分。” “你只要能自保就够了。万事,有吾。” 燕暄想挠挠脸,却根本抬不起胳膊,只觉筋骨拧着,针扎蚁噬般,又麻又酸,不由地倒吸了口凉气。 “燕晧,是不会听天由命的。” “陛下,若是有心立明王为储,也就不会派你去南巡了。” 燕暄,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我总不能,永远躲在王兄您的身后罢?” “行走木雁之间,当有龙蛇之变。” 燕煦伸出手,和弟弟比比大小。 “你的手阿,是握公文印信的,只管社稷帷幄,为君父分忧。我的手,是握刀枪剑戟的,专杀魑魅魍魉,虎豹豺狼。” 燕煦一拍燕暄胳膊,拉他站了起来。 “天塌了,王兄给你顶回去。大不了,我亲自挂帅,代陛下远征辽东。” “说实话,吾过惯了在边疆,马足龙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自由日子,回到京都,只觉得憋屈,不自由。” “哪儿哪儿都是墙,哪儿哪儿都是人,喘气儿都不痛快。” “王兄,您真的觉得,歌布的萧大妃能称女君?她不会,是萧国忠的傀儡罢?” 燕煦坚决道: “绝没有可能。” “吾虽然没见过这位萧太后,但,对怹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 “拓跋律在世时,女君已经垂帘听政,并掌握了中央军,和大都禁军的军权。没有拓跋律的授信,绝不可能。” “大妃摄政,二圣并尊,这,绝不是一句故剑情深,好色胜德就能笼括,解释的,而是两个政治家和野心家的联盟。” “齐王和窦王后不也一样儿么?” 燕暄,不由蹙了蹙眉。 “窦王后,可没有称帝的能力和野心。” “屁股决定脑袋。人的野心都是一点点膨胀的。” 燕煦‘叭’地拍碎一个核桃。 “你还不准备要个孩子?你俩聊过么?” “聊过,但,她好像没信。” 燕煦边给燕暄倒酒,边道: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父王,又最看重家庭和子嗣,这时候,你夫妇二人,可要交洽无嫌,同心同德阿。” “臣弟明白。” 见他酒酣耳热,没什么防备,燕煦,才开始慢慢套话。 “瑄王妃,是王家最小的孙女,王大人的独生女,从小娇生惯养,会照顾人么?” “还行罢。挺细心温柔的。就是喜欢口是心非,爱打冷战。” 燕煦边嚼核桃,边继续八卦。 “其实,吾一直好奇,那么多名门贵女,你怎么一眼,就看中了王妃?王妃和文阳,完全就是两个极端阿。” “因为她的眼睛罢。” 燕暄,微微笑了笑。 “那天,吾第一次见到她,还不知道她就是王太师的孙女,只觉得她的眼睛很漂亮,人也生得大方典雅。” “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后来吾才知道,臣弟果然见过她。” “见过?什么时候?” “舒窈回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