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夹在中间,最适合做靶子,自个儿警惕些。” 单吉秋感激地点点头。 彩楼正前方,曹皇后的身侧除了宫妃,就是巩妹殊,她将单吉秋招过来,“你如今是太子府上唯一的娘子,吾乏了,今年你就替吾,主持这场‘赛巧’吧。” “可......”旁边不是还有位准太子妃嘛。 曹皇后一脸坦然,倒似完全没有想起巩妹殊一样,坐回鸾椅。 做了,得罪准太子妃;不做,得罪曹皇后,单吉秋左右为难。 “娘娘,妾初来建州尚不懂礼仪章程,可否请出往年的‘嬴巧者’协助妾?” 曹皇后的脸色青白交替,这往年的嬴巧者除了她巩妹殊还能有谁。自她十五岁及笄以后,每年的乞巧节,巩妹殊都是赢家。 不等曹皇后说话,巩妹殊自己站了出来,“正好我今年不会参赛,就替曹娘娘辛苦一回吧。” “妹殊,你身娇体弱,这等盛会,可是劳心费力得很。” “无妨,承蒙太子怜爱,我吃了三年的天山雪莲,身子已大好。我也想借这个机会,提前熟悉熟悉。” 曹皇后默默打量了下一脸恭谨的单吉秋,心头冷笑,“既如此,你们二人便先去后头准备准备,一刻钟后正式开始。” 所谓的后头其实就是彩楼背后的城垛,临时搭建而成的一隅休息所。 单吉秋和巩妹殊分坐一边,相顾无言。 倒是巩妹殊先开了口,“说来,还要谢谢良娣。” 单吉秋抬头,不解地注视着她,巩妹殊是明艳绚丽的大丽花,单吉秋则是清秀含蓄的小雏菊。 “听太子说,凉州三年,得亏了你父亲的商队,才收罗来那几珠天山雪莲。” 单吉秋垂眸,并未接话。 “听闻你阿哥和几位族中亲长,还因此把命舍在了雪山之巅。” ...... “我便告诉太子,无论如何,也得报答你们。” ...... “所以他带你回建州,我并不介意。” ...... “允你良娣之位,也是我想要报答你父兄的恩情。” 单吉秋藏在袖中的拳头,捏紧又松开,最终还是垂下手,起身问:“时辰快到了,我们是不是要准备出去了?” “良娣,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嘛?” 单吉秋一时讷讷,而后半带轻笑说:“殊娘子,既身子大好,今日为何还要着戴席帽?” 巩妹殊抬手的动作,停在垂纱下一寸的位置,而后低笑,“习惯罢了。这几年......风一吹就倒,敦哥哥,哦,太子殿下便嘱咐我出门时戴上一顶遮风的席帽,这一戴就......” 话音未落,门缝里忽然滚起浓烟,外头几声混乱不清的惊呼“不好了”“着火了”,随即又是轰隆声,似是彩楼倒塌,而后便是人群四乱奔走的急促声。 “快走”,单吉秋拉起身边的春姑和小银,“先将茶盏里的水倒到帕子上,捂住口鼻,赶紧往外撤。” 刚至门口,一只着火的花灯落下,单吉秋眼疾手快地将春姑和小银推了出去,彩楼的花灯为特制的大花灯,直接封住了城垛的门,“快走,我从另一头出去。” 单吉秋捂住口鼻退回,与巩妹殊及她的丫头蒲绒撞到一起,“这边的路堵了,走另一头。” 巩妹殊犹豫两下,还是选择了随单吉秋一起。 大火烧得整个前楼通天透亮,偏这小门房后,幽幽暗暗,只有烟尘弥漫。 忽然,一根火柱滚落,眼看就要砸在巩妹殊的头顶,可她戴着席帽丝毫未察觉,单吉秋离她一尺距离,跨步将她推开,火柱落在二人中间,巩妹殊连退两步,垂纱又挂在石柱上,一个后坐力使她脚下不稳,竟滚下了楼梯。 “姑娘。” “殊娘子。” 单吉秋和蒲绒,都没能拉住她。 身后的大火依然在灼烧,可单吉秋感觉从头冷到了脚。 她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太子府的西苑。 单吉秋撑起身,手腕上传来锥心的疼,使她又重新跌回床榻。她抬起手臂,看到自己两个手腕都包着纱布,纱布上清醒的血痕,她用同样包着纱布的指头轻轻掀开一只,腕上是一道又深又粗的刀口,被棕褐色的膏脂盖住。 “难怪这么疼”,另一只不用看也知道是一样的伤。 可那日,只是火灾,如何能受这样的刀口呢?单吉秋不解,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