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此言一出,几人立刻欣喜地凑了过来。找到这小贩意味着终于能有案子的新线索了,朱仪清尤其激动,紧紧抓着乌伯山的手臂:“他在哪他在哪?” “在汾县老家。” “只不过。”乌伯山停了停,“那小贩根本想不起来买火药那人的样子。” 朱仪清的脸一下子耷拉了下来,比放置了几个时辰的猪肉还惨白。 “不过。”乌伯山猛地拍了下胸膛,“我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办到。” 朱仪清的脸一下子又充满了希望。 “在我广撒网,各地捕快兄弟的侠义帮忙,以及我坚持不懈的追问,真心诚意的恳求下,那小贩见我一脸正义凛然,终于被感动,透露了一个关键的线索。”说罢乌伯山往前伸了伸食指,很是骄傲。 抛开这些词不说,这满脸的络腮胡与正义凛然四个字,好像也联系不上啊,邢慕禾心里有些存疑。 “什么线索?” “买火药那人右臂似乎有伤。” 朱仪清静默地不说话,邢慕禾和骆子寒更是相视一眼,心知肚明。 右臂有伤的人,只有…… “于夫子?”朱仪清吃惊地频频发问,“怎会是于夫子?是夫子自己买的火药?” “夫子一介文人,为何买火药呢?”朱仪清靠在椅背,脑袋里乱糟糟的,死活想不明白夫子与火药能牵扯到一块。 众人也是摸不着头脑,尸房内瞬时陷入寂静。 邢慕禾又拿起小刀戳起了猪肉:“夫子、书院、火药……夫子、书院、火药……” 她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夫子和火药…… 等等!昨日顾虹似乎提过,她进房间时正看到夫子在烧什么东西,莫不是拿火药引燃听响声? 怎么可能……邢慕禾叹了口气,那难不成是夫子看了什么书册,对火药生了些好奇,想要研究一番? 可那也无需偷偷摸摸的,做贼似的化装去买啊…… 总不能是想把书院炸了吧,可那么一丢丢火药,也不够啊,或许先偷摸着做些试验品? 邢慕禾一边思考,一边条件反射般戳着猪肉,马上又要到第一千下时,门外倏地传来几下敲门声再次打断了她的默念。 她呆呆地定在原地,糟糕,数到九百多少来着,她苦大仇深地转头望着门外,想看清这个突然打断自己的人。 随着两扇门开,陈靖冷冰冰的脸出现在中间。 看到尸房居然有这么多活人,陈靖的眼神难得有了细微变化,可只有一瞬便又变回了冰块脸:“有人在书院外找于夫子,现在衙门后堂。” 有新线索? 邢慕禾双眸一亮,跳下凳子,将猪肉挨了多少下刀刺也忘之脑后,可着急地走出门后还是觉得不太妥当,又返回去将那两块“惨不忍睹”的猪肉带走。 中午可以加餐的,别浪费。 回后堂的路上,邢慕禾望着乌伯山的背影想起方才的事情,生出了几分好奇。 “乌大哥。”邢慕禾在几人背后小声地问,“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那小贩松口的。” 乌伯山身形一定,满脸不自然,却觉得邢慕禾也不是外人,不会告诉朱仪清,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神秘地伸出拇指和食指,指尖接触来回摸索了几下。 “嗷……”邢慕禾见状恍然大悟,原来是靠银子啊。 果然是“有钱好办事”。 后堂内有一书生正在等候,借着余光看到几人回来不慌不忙地放下二郎腿,起身上前。 “我是梧桐书斋的掌柜。”书生沉静开口,“前几日我在外地,直至今日才知于夫子已逝的消息。” 书生顿了下,直接道明来意:“我与夫子认识多年,本不该他一逝去我就前来催债。” “只是……”书生拉长了声音,似乎有所考量,“对于顾夫子的说辞我也心有疑问,或许此事能助各位心中疑惑。” 几人相互对视,这掌柜莫非知道些什么内情? “他们师徒二人间的事,我不评论。”书生从怀中拿出一张叠好的薄纸,隐约可见上面盖着红印,“于夫子在三日前曾在我那定了一批宣纸,此乃收据。” “不仅如此,上月书院所采买的文房四宝也尚未结算。” 朱仪清发觉不对劲,于自流一向重诺,尤以银钱方面格外注意,是断然不会出现拖欠账单的事的。 “我与他多年好友,他从未如此。”书生思索一番,“或许从这一点可以窥见些许线索。” 于自流很缺钱吗?邢慕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