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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2 / 2)

没有动过的话,应该就是此处先接触的大火,或许与起火的原因也有关系。”

邢慕禾又仔细检查了下死者的全身骨骼,看死者生前是否受过伤,她发现右臂骨头有些裂缝,忙唤道:“骆大哥,你过来看。”

骆子寒应声过来:“此处似乎有些骨裂,但很细小,若非细看,定看不出的。”

“瞧这细痕,再结合死者的年龄来看,左不过就是这几个月的事。”邢慕禾已然验完,将使用的工具收了起来,准备将尸体缝合,“尸体上暂时只发现了这些,等我将尸体缝合后再检查下,若无差错便可将尸单交予康大人。”

骆子寒坐在桌前,从头到尾仔细看了番尸单,眼眶里却忽然泛起了泪光。

“阿禾?”

“怎么了?”邢慕禾专注缝合着尸体。

“你说这些被火烧死的人,离开的时候,痛苦吗?”

骆子寒斟酌一番,还是选择用“离开”二字代替那瞬间的死亡。

这句没来由的话一出,邢慕禾手中动作一顿。

“若非立刻毙命,哪种死法不是痛苦的呢。”邢慕禾见惯了生死,倒是没那么容易被触动。

这些年离奇的命案见过不少,死相奇特的尸体也时常碰到,若她面对每个尸体都要好好共情一番,她早已承受不住。

骆子寒听了这话,默默的不再多问。

送了尸单,两人正好碰到从案发现场回来的韩普。

“仪清怎么样了?”邢慕禾拦下韩普,“可有什么不对劲?”

韩普摇摇头:“朱捕快去调查起火的原因了。”他歪着脑袋回想了番,“似乎没什么异样。”

骆子寒看见他手中的纸页,知他有所发现便吩咐几人先坐在大堂,待到人齐后问道:“有何发现?”

韩普将记录着证言的纸分了类,从中抽取了几张递了过去,邢慕禾与骆子寒坐在一排,仔细扫着上面的文字。

“发现死者的是书院的女夫子顾虹。她是书院招收的第一位女学生,也是于夫子的首位女弟子。”

“什么时候招收的?”

韩普回想一番:“大概是两三年以前,于夫子力排众议,申请女子入学堂读书的机会,得到不少朝廷官员的赞同,但也有很多人反对,当时书院还举办了一场考试,若女子夺得首位便允许书院招收女学生,顾虹便是榜首。”

邢慕禾回想起那时,她还整日在府中练习拼骨之术,突然有一日邢如鹤与冯世华兴冲冲地回来,拿着一厚叠文章在聊些什么,她记得那时似乎曾有位年轻公子登门,与他们相谈甚欢,后来邢如鹤还把她送进陵川书院学习了几年。

可当时书院里只有薛夫子一人,并没有于自流啊。

许是当时见过,她不记得了吧。邢慕禾想起那段日子被薛夫子逼迫背诵顾虹所写的文章,掌心貌似又感受到戒尺落下时火辣辣的疼痛。

虽是如此,她还是清楚地记得。

顾虹的文章,字字珠玑,初读并无任何讽刺抨击意味,但化用典故,借他言明己语,对女子入学、入仕、追求自由和平等方面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并在文中鼓励女子要有逃脱男子束缚,家庭羽翼,独立选择自己人生的决心。

如今想来,当日她的文章的确影响了自己不少,邢慕禾不愿在陵川受他人另眼相待,而是来濮县担任仵作的决定或许也源于此。

“后来,于夫子便收顾虹为自己的首位女弟子。”

“不过,于夫子还有一位亲传弟子。”韩普将户籍递了过去,“这位二师兄叫曲修。他家里是陵川的富商,曲老爷想让他科举入仕,这才送到书院学习。不过这曲修似乎并无为官的命,几次科举都落榜,而且每次都差那么一两名。”韩普满脸遗憾。

“曲家老爷也觉得甚是可惜,便让他一直待在书院苦读。起火的时候,他称自己一直待在厨房,后来在路上碰到了顾虹,两人发现是于夫子的房间着火,这才四处唤人过来。”

骆子寒了然地点头,心中考量一番:“他们俩的证词可有旁人证明?”

“这几日书院里的确没什么人,他们住的地方更是里院,一般人不得随意进去,所以暂时没有人可以证明他们所说的话。”

“如此看来,两人的嫌疑可不小啊。”骆子寒翻了翻顾虹和曲修的证词,“没有人证,又相识多年,合谋串供也是可能的。”

骆子寒将供词还给韩普,拿起桌上的长剑,侧头对邢慕禾道:“走吧,我们去看看仪清查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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