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啸,很快赶过了严克与李淮的马。 “什么人!敢在禁宫骑马!”宫道尽头设了兵卡,禁军手持刀戟,手举火把,朝着严克他们压来。 裕王李淮上前,“滚开!” “是个王爷!”禁军喊。 李淮的服制就是通行令。 禁军移开木栏栅,三匹马从一道口子里穿过。 宫道里刮起大风,借着身后禁军手里火把的光,严克看到翩飞在周身的黄色纸钱。 他没有料到,捻军竟深入宫闱到了这个地步! 前面就是分岔路口,左边尽头是太真观,右边则可通向光化门。 严克勒住那头,往太真观的方向眺望,马蹄烦躁地原地踏地。严春朝光化门跑了一阵,见自家公子没跟上,又掉转马头跑了回来,“公子!” 严克问李淮:“你姐姐还好吗?” 李淮脸色惨白,双眼通红,在马上哽咽出来,“他被父皇关起来好多天了。我派冯宝在观外候着,他昨夜看见一伙儿捻军余孽溜了进去——” 严克冷冷刮他一眼,“即是昨夜就进去,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禁军呐?禁军难道不管?” 李淮说:“圣人下了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太真观,违者——诛十族!我也不知道姐姐为何突然惹老爷子这般生气。我想请命进去,也没办法,圣人昨日已经启程去玉京别宫了!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母后她也说——” 懂了,捻军昨夜入观,李淮犹豫到现在才来找他——是皇后不准他这么做。他既然不顾骨肉之情,怎么浪费了整整一夜,却还是下定决心来找他? 懦弱,犹豫,踟蹰不前,必然跟随他李淮一生。 严克在心中狠狠鄙夷李淮。 两匹马与另一匹马分开,在甬道里卷起一阵风,出光化门,入严府,请出一队精兵强将。 严春的马术卓群,为众人开路。 严克将身子压低,鼻子几乎触到马的鬃毛,他感受自己张弛有度的呼吸声,想象自己是一柄利剑,誓要破开沉重的夜。 有一个名字他念了很多遍,这个名字如同一个橄榄,含在口中,有千斤重。 定昆池边,太真观,他正为了这个目标,风一般在宫道上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