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温客行周子舒捆起来,也不够叶白衣打的,季沉深深认识到这一点。 温客行只见叶白衣二话不说,照面劈来一剑,只能侧身堪堪避过,方道,“老怪物,你疯了?” 叶白衣劈过一剑接一剑,嘴上一句又一句地骂。 “鬼谷谷主,这些日子搅弄风云高不高兴?” “叶某不才,竟有眼不识泰山,坐井观天不知温谷主威名。” “小蠢货,想报仇不知道找你祖宗我,自己乱蹦跶什么。” “小畜生一个两个,都不叫人省心!” “今日我便替你爹娘揍你。” “小蠢货......” 温客行到最后半个字都反驳不出,默默收了攻势,任由叶白衣去揍。 与周子舒抱作一团,面对叶白衣的疾风骤雨一声不吭,不消一时二刻双双鼻青脸肿。 叶前辈下手也忒狠了。 季沉将头偏向一侧,眼尖地瞧见张成岭抱着一摞古籍朝这边走来,心下不由一紧。 多事之秋,温客行的身份还是莫要让成岭知道。 “成岭。” 张成岭的脑袋从古籍书山后探出来,“季姐姐?师父是在那边么?” “你师父与你师叔在那头交流感情,小孩子家家不要多看。”季沉不着痕迹挡住身后的狂风暴雨,将张成岭引至远处丛林。 张成岭却听出几分不对劲:“师叔?师父说过的秦九霄小师叔,不是英年早逝了么?” 傻小子怎么变聪明了。 季沉暗暗恼自己一时不查说漏嘴,只得道:“是温客行。” 张成岭有些迷糊。 季沉简略将温客行一家与四季山庄的渊源讲出来,末了叮嘱道,“莫要在温客行面前提起,平白戳人伤口。” “原来温叔就是甄家夫妇的后人,是我的师叔,”张成岭明了点头,“我明白的,季姐姐。” 只是在张成岭看到温客行周子舒两人互相搀扶着走过,脸上身上挂了彩,这一瘸一拐的狼狈模样属实罕见。 “师父,你们——”不是交流感情么,怎的就挂了彩呢。 据周子舒搜肠刮肚想出来的理由道,他们是被觊觎龙渊阁的山贼强盗偷袭,一时不查方受了伤。 “嗯,对,我们遇上强盗了,”温客行紫青着半边眼眶,暗暗抽了口冷气,认真看着张成岭,“就是这样。” “吭——”季沉险些破功。 “呵。”随之传来叶白衣的一声冷笑。 敢问世间何方强盗宵小,能将周子舒二人打伤? 忽悠孩子也要编得靠谱些。 季沉正要开口圆圆谎,便听到张成岭忿忿。 “什么臭强盗,竟然能伤了师父和师……温叔,有叶前辈在,我们一起去烧了他的老巢!” “呵。”叶白衣依旧冷笑,拂袖离开。 成岭你这是要叶白衣烧掉他的长明山么,还好咱大徒弟傻透了,师父说什么便是什么。 张成岭很是疑惑,道:“叶前辈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大脾气?” “去烧老巢。”远处传来叶白衣的声音。 “季沉。”身后是周子舒温声,待她回头看去,便听周子舒道,“依叶前辈所言,我欲同老温回四季山庄,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事。” “四季山庄……”季沉唇齿间回味着故地旧名,轻声笑笑,“过了这许多年,是该回去看看。如今想来,昆州也应大有不同了。” 周子舒道,“你可愿与我们一起?” 旧人与故地,季沉已许久未见了,此时她不知作何回应,只是沉默着。 张成岭在一旁帮腔,“是呀季姐姐,师父说过四季山庄宜人如画,你跟我们回去,正适合你养病。” “我便不去凑热闹了。”季沉低语道。 周子舒下意识问道:“那你要去哪里?” “晋州。” “你疯了?”周子舒凝眉,有些难以置信,“即便王爷不曾将你身死真相广告天下,可天窗一直在寻你,况且暗处有毒蝎虎视眈眈,你…….” “你不要命了?” 季沉道:“季氏宗祠尚在晋州。” 周子舒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只觉此时的季沉格外惘然。 “我不孝,忤逆父亲遗愿,做了七八年的乱臣贼子,至今已有七年未曾祭拜。” “若叶前辈没留住我的命,季氏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