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腰带是一条宽面的墨玉腰带,是她生母的嫁妆之一,用料讲究昂贵,做工巧夺天工,中间点缀的和田墨玉更是价值连城。 一整条下来,足以买下一座五进宅院。 但这并不是她今日佩戴这条腰带的原因。 主要原因乃是因着这条青玉带够宽,足以装下掩盖于腰带之下,盘缠在她细腰上的银鞭。 出门在外,也不是时时能恰好遇到顺手的武器。 她很懂得自食其力的重要性。 故而在来董府之前的那几日里,她特意找了趟孟仁平,反正是大堂兄曾有言在先,有何需他帮忙的,让她不必客气,又闻大堂兄私库之中,正有一条很是别致灵便的软鞭,通身银花藤暗纹,很是适合姑娘家用,她便同他讨了来。 实是全了他身为长兄的一番心意。 孟仁平经孟十三开口,同他要了被他丢在私库蒙尘的银鞭之后,他的心情眼见地高昂了起来,他觉得这是大妹妹愿意不计前嫌,同他这个长兄亲近的表现,他实在高兴得很。 此份高兴维持到董无双生辰宴至,孟十三携带孟美景参宴同贺的这一日,他眼底眉梢的喜气仍压都压不下去。 季宽不由逮个机会相问:“你这是要小登科了?” “瞧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这么想小登科,下回伯母再给你说亲,你两眼一闭应了,不就如愿了。”孟仁平一脸笑容可鞠。 说完瞥见李寿已用完午膳,从后殿承广殿回到前殿长信殿,显然是又要开始处理东宫事务,处理完还得到文华殿继续观政摄事,殿下实在忙得很。 他要不要说? “殿下。”孟仁平与季宽齐齐行礼。 常青跟在李寿身后侧,亦步亦趋,常朱则早已备好香茗,恭候在殿主位之下的右侧,李寿坐上主位,常青走到主位的左侧,稳稳站定,开始磨墨。 “谁要小登科了?”李寿走到殿门外时恰恰听到。 “池南。”季宽回道。 孟仁平也不示弱:“符丰才是。” 李寿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而后提笔沾墨,埋头批阅。 季宽觉得殿下如此反应实属正常,孟仁平则觉得殿下还是同往日一般对杂事不感兴趣,委实有些遗憾。 倘若殿下能再进一步问一问,他可以仔细说说心中的这份高兴从何而来,然而即使殿下不进一步问一问,有一件事儿他还是得主动提提。 “我这两日高兴,尽因我家大妹妹主动同我讨了一件东西。”孟仁平状似继续方将的话题,是在回季宽的话,余光却悄悄落在主位上。 季宽问:“何物?” 孟仁平见主位上的人落笔缓了许多,收回余光再接再厉道:“我家大妹妹说,她要寻一物作防身之用,晓得我私库中正好有一条银花藤软鞭,不仅小巧便携,且好看实用,甚合她意,便同我讨。” 郭蓉让桃子注意着孟家姐妹的动向,接连数日不曾见她们出门,后来听闻她们也得邀参加董无双的生辰宴,令她直呼机会来了。 她与董无双年岁相同,各自的父亲又皆未淌夺嫡的浑水,都是谁是天子,他们便忠于谁的纯臣,故而虽不算私交笃定的手帕交,却也一直往来甚多,妥妥地在董无双小办生辰宴的那两小桌的宴请名单之上。 好巧不巧,也坐在东道主这一桌。 董无双连连找话问孟十三有关崔瑜之事,董玲珑参与其中,时不时把话岔开,孟十三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皆应得滴水不漏,全程令董无双有目的的问话,都未能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 直至宴席尾声,董无双一脸挫败,董玲珑一脸钦佩,其他贵女一脸听不到好戏的无趣之中,只她一副心思放在装得一脸乖巧的孟美景身上。 今日,她必得报落水之仇! 宴席过后,玩乐的玩乐,说体己话的说体己话,两两三三,十多名贵女散开,各顾各的打发时间。 董无双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命静湘取来叶子牌,而后走到正想和孟美景去玩投壶的孟十三跟前:“孟大小姐不如与我和姐姐一同来玩玩叶子牌?” 孟十三不置可否,其实她玩什么都可以,只是孟美景出言在先,要她陪同去玩投壶,而她答应了。 故而董无双一上前相邀,她便看向孟美景。 孟美景会意,即时道:“阿姐若想玩叶子牌,那便玩叶子牌,我自己去玩投壶就好。” 孟十三这才转向董无双:“好。” 董玲珑一听孟十三同意和她们姐妹俩玩牌,心中暗暗雀跃,正好方才在宴席上不方便问,待会儿在牌桌上倒是可以问一问,说不定这一回孟大小姐能给她一个真正的答案。 孟美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