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璋和集云说这两句话的功夫, 另一边,司马吟已经都走到了萧逸容的面前了。
也不知她对萧逸容说了什么,集云远远瞧着,见他面上虽流露出为难和浅浅的厌恶之色, 但仍是举起酒觞来, 抬袖遮挡, 一饮而尽了。
司马吟人比较娇小,趁他饮酒时没看到的这一瞬间功夫, 竟然挤了过去与他同坐, 可是坐席就那么大, 两个人自然是直接就贴在一起了惊得萧逸容一口酒还没咽下去,就差点儿没把自己呛死。
连忙慌手慌脚地站了起来,拱手行礼, 急切地向司马吟说着什么。
那司马吟掩嘴而娇笑,反而在萧逸容的坐席上扭动腰肢挪了两下,倒是反客为主地安坐正了, 又抬手,向王珂这边指了指,不知说了些什么,萧逸容立刻也跟着看了过来。
关键人物怜惜值3,当前怜惜值72。
就是在萧逸容看过来时, 才发现集云也在看着他,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那目光让他慌乱,也痛彻心扉。
他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集云和谢子璋的闲聊,也已经拐到了一个全新的方向。
司马吟朝萧逸容走过去的时候, 谢子璋顺着集云的目光向过看,自然也看到了那边的情景,遥望一番,有些不道德地幸灾乐祸道“萧九真是倒霉,怎么倒叫这位给看上了,平白成了笑话了。”
集云短促笑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其中一人与自己大有渊源就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而只是很中肯地道“这话错了,能笑他的也是少数,庐陵公主再怎么样,那也是中宫皇后所出的嫡公主、是崔氏的公主。十一郎君呐,可不是人人都像你、都像王谢袁箫家中的子弟一样有底气的,能被公主青眼,想必艳羡九郎的,也一定有不少呢。”
那倒是,谢子璋也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失去了兴趣似的,收回了目光集云却仍瞧着那边儿,忽然,不知怎么的,开言感慨道“不过,这福气的确也不是谁都能有的,如今一眼望去,颜色胜过九郎的,还真是一个都没有。从前静姝那丫头拿这个劝我,我还只是不听呢。”
以谢子璋的行事风格,听到她这样的话,自然也是一点儿都不会拈酸的,还哈哈大笑着拿肩膀撞了撞集云,逗她道“怎么,阿珂悔了”
本来不过是随口一说,说话间,伸手还要去取几上的糕点,集云却忽然半是玩笑地道“那要是我真的悔了呢如果我后悔了,十一兄怎么看待”
永远一副游戏人间模样的谢子璋这下子终于变了颜色,伸在半空中的手为这一句话顿住
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又有了动作,十分流畅自然地取过一块小小的紫苏青团,满不在乎的道“我怎么看待如果你是只为美色,那只要你合心意,我没有什么可看待的,只有一件阿珂最好做事隐秘些,若是被岳父大人知道的话,怕会勃然大怒的。”
虽然早就知道但真听到他这样说,集云还是不由坐正了一些,甚至收回了投注在萧逸容身上的目光,短暂地看向了他,谢子璋这个人,实在是很有趣的。
随着集云把目光短暂地转向了他,谢子璋也平静无波地说出了后半句,“但,若是真心的那我恐怕就该与阿珂和离,以做成全了。阿珂,有的事情可以,可有的事情,是容不得第三个人的,我希望你能明白这其中的区别。”
唔也就是说,寻欢爱色可以,也完全不必在意但若是动了真情真意,那恐怕一对夫妻就绝对无法再继续走下去,谢子璋也是无法容忍的了。
怪不得谢子璋一向理所当然地在外风流,丝毫不觉得对不起家中妻子,甚至还大剌剌地和集云探讨这个不通诗文、那个脂粉呛人的
在原始剧情中,王珂将这些视为羞辱,而她的骄傲又不允许她说出自己的委屈向对方乞怜,只能是自己把自己气得要死,气得憔悴不堪,容貌折损做为她出嫁后过得不好的佐证,做为她的报应。
其实珂娘子多心了,这哪里是什么羞辱呢,谢子璋和王珂讨论美人,也很欢迎王珂和自己讨论美男的嘛。
只是爱色可以,动情不行。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仅仅只是好奇还是又紧接着问道“十一兄,那若是我对九郎无心,九郎却对我有心呢这种情况,以十一兄看来,又该如何论”
她表现得明显有猫腻,谢子璋却并没有跟她计较,仿佛这只是一个涉世未深,不懂情爱的小表妹在缠着自己问一些天马行空的问题,并没有深意。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集云一眼,在这一刻,竟忽然最是一个兄长的样子,真挚地道“如果是这样,那你就应该理他越远越好,不要再与他往来。”
他道“阿珂,真心可以被拒绝,可以被鄙夷,可以被弃若敝履,可以被避之唯恐不及但真心不该被利用。所以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你明知道九郎对你有心的情况下,贪图片刻之欢愉,对他利用。你是王氏阿珂,是我谢十一的妇人,理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集云慢慢地绽开了一个笑,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