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长杰是个很自负的人, 火锅店挣钱以后,他就时常对来店里捧场的年轻少爷们高谈阔论。
说什么自己开的店才是华夏正宗美食,城里其他酒楼做出来的菜狗都不吃,都是垃圾。
迟早有一天, 他要把火锅店开遍所有地方。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有心人。
没过多久, 福长杰这番傲气的言论就传到了其他酒楼掌柜耳中。
这些掌柜能在城里开酒楼, 多半是有资历有背景的,生意被福长杰抢走后,早就看他这个毛头小子不顺眼了。
想给他一个教训。
这天中午, 福长杰赶走了火锅店门口一个讨饭的叫花子后,隔了半个时辰,那叫花子竟然被一群乞丐抬了过来,说是吃了福长杰店里剩下的饭菜, 中毒而亡, 要求福长杰给个说法。
福长杰哪遇见过这种事, 慌乱之下竟然要求店小二赶走这群叫花子。
可这群叫花子也不好惹,他们在城里城外混迹多年, 见风使舵的本事比福长杰厉害多了。
当下叫花子的头目就跪在火锅店前痛哭起来。
“大家伙帮我评评理, 我兄弟好端端吃了他家的食物,回到城外破庙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暴毙而亡,我们哥几个来讨个说法,可福大老板竟然罔顾人命, 非要把我们赶走, 他不是心虚是什么”
其他叫花子也有样学样,在火锅店前齐齐痛哭。
福长杰气得耳根涨红,满肚子牢骚想破口大骂,但也不敢再为难叫花子“爹, 娘,现在该怎么办”
福金山抽着烟袋一脸深沉,却说不出半句有用的话。
还是茹氏脑瓜子机灵,眼珠一转,让福长杰悄悄给叫花子些好处,把他们请到后院偷偷解决问题。
“不能影响了火锅店的生意。”
她十分着急。
火锅店现在每天的盈利抵得上她从前个月的收入,说是摇钱树也不为过,怎能随便被几个叫花子破坏了
她并没有意识到,这几个叫花子是背后有人谋划,蓄意而来。
反而觉得自家触了霉头。
而纸上谈兵经验丰富的福长杰倒是朦朦胧胧意识到了,但他缺乏相关经验,听了茹氏的建议,立刻让店小二把叫花子们往后院请。
他这个做老板的却端着高高在上的态度,仿佛多跟叫花子说一句话就拉低了自己的逼格。
可他显然低估了叫花子的难缠程度,他们本就是幕后指使派来捣乱的,岂能轻易被安抚。
为首的叫花子更是扯着嗓子哭道“诸位少爷小姐们,福老板他害了人命,如今还想跟我等私下和解,怕不是还想灭我们兄弟的口,倘若我等有个三长两短,定然是福老板暗中下的手”
一席话彻底毁了火锅店的名声。
除了几个跟福长杰相熟的客人,其他顾客全都放下筷子,面露疑色。
有担心被下毒的,甚至伸出两根手指往喉咙挖,试图将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大多数人还要求账房退钱。
眼看事情兜不住了,福长杰终于慌了心神,忙对爹娘道“报官,赶快报官”
他接受的教育是,报官能有效保护自己。
但对福金山和茹氏而言,见官是很可怕的事,鲁知县本就对福家印象差,万一这次偏袒叫花子,逼着他们福家赔钱,或者把福长杰抓紧牢里怎么办。
一家三口急的直上火。
街角的马车里,小雀见福家火锅店闹了事故,一脸担心的对涂海棠道“姑娘,姑爷如今遇到了麻烦,咱们不出手相助吗倘若能取得姑爷的感激和信任,将来姑娘嫁到侯府,必然不会被人小瞧。”
涂海棠一双黑眸在慌里慌张的福长杰身上停留片刻,眼中所留不多的那点期待,彻底消失。
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竟然是这样不顶用的男人。
将帘子一摔,涂海棠闭了闭眼,冷声道“现在不是时候,等他彻底走投无路之际,我们再出手,获得的效果会更好。”
想起父亲的话,涂海棠心情很快平静下来。
既然这个男人软弱无能,那么更容易操控,她也更有把握让他对自己服服帖帖。
言诉在洪府呆了两三个月后,基本掌握了考举人的所需的技巧。
他用往年科举题目做出来的文章,即便是洪泰胜也赞不绝口,决定放他几天假,让他回老家去探亲。
“二石,你在洪老爷那里拜师,学得怎么样了”圆叶胭脂铺后院,叶秀娘和福叶特意关店一天,专门给言诉接风洗尘。
“我一切都好,你们呢,这段时间福家人有没有上门来闹”言诉夹了一筷叶秀娘专程烧的菜,漫不经心问道。
福叶和叶秀娘对视一眼,突然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们没有上门闹市,但”福叶撇撇嘴,想到这些日子福家经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