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用担心在前线打仗没饭吃,武器装备换到最新最先进的。
总之言诉手中掌握的兵力越来越强大,像滚雪球一样,一路从阴城滚到京城。
当他兵临城下的时候,闻高哲还忙着和冯太傅斗法,朝中大臣就投降还是死战到底这个问题讨论的昏天地暗。
不过最害怕的大概要数永信侯夫人邹氏了,邹氏当年派人追杀闻恺的时候,绝对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庶子有一天居然能带着兵打回京城,朝廷的千军万马都奈何不了他。
倒是永信侯这段时间欣喜若狂,破天荒低调下来,也不喝花酒了,也不逗鸟遛狗了,每天呆在书房装模作样看书。
不是他改了性子,而是他怕自己太高调会引来朝中其他人的不满。
怎么说呢,嫡亲的孙子当了摄政王,庶子成了起义军的头头,并且很有希望改朝换代当上皇帝,永信侯做梦都能笑醒。
暂时的隐忍是为了将来享用更多荣华富贵。
不过就在言诉率领大军兵临京城外的这一晚,永信侯在睡梦中被人绑了,他挣扎着醒来,就看到罪魁祸首居然是他引以为傲的嫡长孙闻高哲。
“你想做什么高哲,我是你祖父,做决定前千万要三思啊”嫡长孙那张清贵的脸在烛影中显得越发狰狞,望着他的目光似刀一般冰凉彻骨。
永信侯一直都知道这个孙子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他以前不在乎,只要闻高哲能扛起侯府的责任,卸下他身上的负担,为闻家光宗耀祖,让他做一个能轻松吃喝玩乐的富贵闲人就好。
可是这一次闻高哲那些狠辣的手段用在他身上,永信侯才知道什么叫怕。
“祖父说的这叫什么话,孙儿只是送您去跟二叔团圆,共享天伦之乐罢了。”闻高哲面上浮起一丝微笑,命人把永信侯绑了,大步离开侯府。
望着他无情的背影,永信侯那颗从来只耽于享乐的大脑总算撕开一条裂缝,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言诉攻入京城那天夜里,闻高哲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拿永信侯威胁言诉退兵。
言诉差点没气笑,大周朝从君王到臣子都一脉相承,只知道拿人质威胁对手。
他懒得搭理这位脑子不清醒的摄政王,振臂一呼,身后千军万马闯入京城,如过无人之境。
言诉早就派人潜入京城,提醒百姓们这几日躲在家里闭门不出,他治军严格,对手下要求很高,行兵打仗所到之处,不许烧杀掠夺,一路直奔入皇宫。
言诉没费什么功夫就捉到了吓得不轻的小皇帝和太后,至于朝中大臣,大多数选择明哲保身,躲在家里称病,少数对大周朝忠诚的眼睁睁看着大好江山换了主人,无颜面对祖宗,悲愤之下以身殉国。
已经成为阶下囚的闻高哲可舍不得死,他毕生愿望就是振兴永信侯府,建功立业博取功名,他以前听说过自己有个庶出的二叔,被祖父厌弃,把母子俩远远打发到庄子上。
他从来没把闻恺放在眼里,但没想到,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庶子竟然做出惊人之事,颠覆江山朝堂,即将成为天下新的主人。
闻高哲在牢里颓废了三天,突然变得振奋起来,如果闻恺成为新朝的开国皇帝,那他的身份岂不是变得更高,成了皇帝的亲侄子,就是宗室之人。
虽说闻家族人很多,但他和闻恺才是最亲近的,嫡支血脉单薄,只要他愿意向闻恺投诚,那闻恺怎么也得封他一个郡王的爵位吧
他想得挺美,可惜等狱卒把他的意愿禀告给闻恺后,闻恺连句多余的话都没给,把人打发走了。
言诉建立起新朝后一直忙忙碌碌,各种杂事太多了,他这个皇帝都快累趴下了,又要处理旧朝臣子,又要弹压居功自傲跟随他打天下的武将,差点忙不过来,那些旧朝臣子见他年纪轻轻,觉得他好说话,没过多久就上蹿下跳想搞事。
言诉杀了几个人他们才安分下来,等邹氏进宫求见时,他从成堆的奏折里抬起头来,想了会儿才想起邹氏是谁。
“她来找朕有什么事”
身边伺候的小太监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答道“刑部那边定下了闻高哲的罪名,过几天就要斩首,闻夫人怕是来找您求情的。”
言诉觉得好笑,她当年几次三番派人追杀自己,哪来的脸面求自己放过闻高哲,不过他还是见了邹氏。
短短一个月,邹氏老了十几岁,再也不复往日保养得当的容颜,她一进御书房就给言诉跪下了。昔日看不起的庶子成了新皇,邹氏当然不甘心,可闻高哲马上就要问斩,她现在只能来求言诉。
“陛下,臣妇自知罪孽深重,愿意代替闻高哲一死,但求陛下放了高哲,我和您之间的仇怨他从来都不知道啊”
言诉本来还想像戏弄蚂蚁一样观赏一下邹氏挣扎的丑态,但或许他当了皇帝,站的位置高了,看事情的角度也不同了,突然觉得跟邹氏扯皮挺没意思的,他可不像章武帝那样专门对后宅争斗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