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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妻为妾(2 / 3)

“窈娘过来。”好似在唤温禽细犬。

她暗暗攥紧小手,怯懦行去。

李修臣凛冽目光流转在她眉眼处,带着浅淡温情,薄唇微仰:“林小姐嘱咐,要我亲笔撰写聘书,窈娘可愿为我研墨?”

隐隐感觉头顶眸光噙着嘲弄轻贱之意,她别过脸,“窈娘愚笨,不会研墨。”

李修臣赧然一笑,目光沉凉,语调生硬了几分:“只要你说,想一心一意与我过日子,我或可拒了这桩好事。”

她压下胸腔苦涩,声音低哑,“如何抉择,大人心中早有答案。”

还想要她伏低身子求他吗?

断然不可能了。

李修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绷紧的神经渐渐放松,慵整衣袖缓步立于她身侧,两人挨的很近。

耳畔袭来温润鼻息。

“我教你研墨。”

臂膀自然环住她,指腹摩挲过柔嫩手背,墨石长长一条,包裹在两人手心。手上力道紧了紧,随着指尖推圈,墨锭黏附砚堂,砚池里晕出些浓稠墨汁来。

阮舒窈如提线木偶不敢妄动,除了耳垂那抹绯红,对他有意的挑逗毫无反应。

他出身清寒,少年得志,名利场上,面对各种投怀送抱献媚取宠的美人,表面正经不屑一顾,内心倒很是期待。

清纯如阮舒窈,乍见惊艳,却太过娴静颇为无趣。奈何,仍旧安耐不住被她勾起的那股邪热,指腹探向玉腰,胸膛起伏下坚硬与柔软矛盾交织,想更进一步时,她慌乱打翻砚台。

怀中人扭身避开,他心头空了一晃,余光落在残留余温的掌心,嗤笑问她,“莫不是,打算继续为前夫守节?。”

“我有丧孝在身。”阮舒窈央央望向他,长睫颤动。

婆婆逝世方才数月,未及三年魂尽,理当为长辈守孝,禁忌之事绝不可触。

李修臣微微敛目,心中五味杂陈,想自己掏心掏肺待她,她总该回报些,可她怙顽不悛难以捂热,倒是让李修臣生出些怒意来,“你曾日夜守在病入膏肓的婆婆身旁,恨不能将手伸进地府,把那离魂之人拉回来。你为他们沈家做的已经够多了,你就不能,想一想我,我们的将来?”

他步步压近,眸色炙热,似是比窗外映进的流光还要明亮几分。

阮舒窈极力克制抗拒情愫,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李修臣凝视那双湿润眼眸,一想到她的喜怒皆与自己无关,身体便被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操控,理智逐渐溃败,像是准备扑向猎物的猛兽,欲.爱交织拧成一团,恨不能时时占有她,手掌攫住她的肩,重重捏紧。

阮舒窈感受到危险仄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去推他。

"别急,我太喜欢你无力挣扎的样子了。"

身体里翻腾起火焰,手指轻触她的脸颊,缓缓勾勒出精致轮廓,慢慢移向唇边,哑声道:“给我生个孩子吧,窈娘!”

“别再摆布我了,放我离开。”阮舒窈仰起头,眸中闪烁着决然光芒。

“离开?呵呵,你离的了我吗?”李修臣冷笑,死死固住她,欺身吻去。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任人摆布的掌中之物罢了。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晦暗,慅无尽淫威笼罩。

折腾了半日,头脑甚是昏沉。

李修臣走后,门窗封死,屋顶陈旧的明瓦已不再透光。

她近来很少说话,许是被贬为妾室的缘故,张婶突然不再殷勤说教,一日三餐送完饭便悄无声息。

她呆滞的立在黑暗中,衣物沉甸甸压在身上。她恍惚自己可是困于梦境,不安恐惧在心头肆虐。

下过雨,屋顶瓦片似有松动痕迹,露雨的裂缝中照进一缕微光,那光亮牵引着她的心。

她望向静谧的四周,隐约感受到了某种熟悉气息,如同萦绕在心头的爱人,倾洒在身上的阳光,一种无形的力量于虚无中聚集。

她决意,不再溺于囹圄。

一根麻绳甩上房梁,她想绑上重物撞开门窗,她要逃出去。

随便去哪里,只不要留在他身边。

粗糙的麻绳握在手心有些硌人,她沉着身子往下拉了拉,还算结实,可是麻绳不够长,刚到脖颈处,她仰起下颚……

嘭通一声,封死的房门猛然被人踢开,刺眼光芒泄洪般照了进来。

那人轮廓深晦凛凛立在光下,黑瞳晶若星辰,眼睫凝上寒珠,顷刻间,胸膛里剧烈跳动的心寸寸破碎,他如一头濒临崩溃的野兽睨着她。

沈毅之回来了。

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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