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而她的背和腿上都绑着着一个硬邦邦的板子用于固定她摔断的腿骨和肋骨,不过操作的人很明显手法粗糙,板子正随着车颠簸的频率一下下硌着她的伤口。 自己这是,被救了? 季折柳估算了一下,苍梧山的人抓到她用破木车并且给她包扎伤口的概率几乎为零。 而自己并没有惹到别的仇家。 思量片刻,季折柳假装刚刚苏醒,手摸索着四周,气若游丝地喊了一句:“水。” 示人以弱,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法。 果然,她就这么一喊,木轮“吱”地一声,颤巍巍地停住了。 一道身影从前面转了过来。 是一名老爷爷。 他微微驮着背,身上裹着一条看不出颜色的麻衣,脸上皱纹如同风刻。 也不说话,手里端着一个破瓷碗,随手往桶里一舀,一汪半清不浊的白水就喂到了季折柳的嘴边。 季折柳也不嫌脏,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便又半死不活地躺下。 这里麦浪金黄,天空湛蓝,四野空旷,令人心旷神怡,气候很明显和苍梧山不匹配,让季折柳又想起自己昏迷前掉入的雪洞来。 那雪洞深得不正常,还有一股能吸附神魂的力量,很明显不是正常的下雪造就的空洞。 更可能是人为设置的空间通道。 也就是说,在季折柳把鉴心镜分尸随机丢到了世间各处,转眼自己也被丢到世间任意一处了。 真是造孽啊。 通过观察,季折柳确定老人走路的姿势,行动习惯均像凡俗之人。 她一向谨慎,在不知道自己正身处何方,昏迷了多长时间,苍梧山有没有发布对她的通缉令的情况下,季折柳真的很需要足够的信息。 但如何不着痕迹地找出一个不突兀的话题而不暴露自己目前的无知呢? 思量片刻,季折柳在板车上随手刨了个纸团。 这车上除了干稻草就是破烂,老人似乎是靠捡垃圾为生,季折柳打算给他一大笔钱报答,就算暂时没有钱她也会靠自己的双手挣来这份钱。 她打开纸团。 这纸团从前应该是贴在墙上的公告,后因时间太久被人撕了下来又遭受风吹雨打,其上墨迹已然模糊。 只能勉强辨认出第一行有“社火节”和“城主”两个字样。 季折柳斟酌了片刻,便打了个哈哈,状若怀念道:“上一次的社火节真是独具特色,过了这么久我还在回味不已。不知城主是否和我一样难以忘怀?” 只提关键词“社火节”“城主”,而模糊具体情况,本是一个极为普通挑不出错的问题。 可季折柳一说出口,就感受到了飕飕的凉意从背后传来。 她回头,却看见老人已然转头,方才还平和的眼眸中此时喷出怒火:“你是从哪里来的奸细?” ? 季折柳简直一头雾水,不过老人的异常举动也让她意识到上一次的社火节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大脑疯狂转动,她旋即捂住自己的额头,故作痛苦地□□:“在外遭妖兽追杀后伤到了头,看看我这记性,怎么就糊涂了呢……” 只是老人仍不依不饶:“你记性差?我看你记性好着呢。” “要是不好怎能专抓这一痛点来嘲讽城主。城主战无不胜,就在那一次遭人蒙骗所害,差点失了性命,现在还在修养。” “奸细!奸细!你是故意的。” 眼看老人越说越气,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害怕他引来更多的人,季折柳已经暂时没有什么心思和他争辩了,只一心想让他赶快闭嘴。 她道:“冷静,冷静,听我解释。” 说着她就想站起身来捂着他的嘴。 就在此刻。 季折柳眼前蒙上了一片阴影。 板车猛然停住。 辚辚的车声瞬间消失。 所有的流动的事物在某种厚重而又强大的气氛下陷入死寂。 那一瞬间,季折柳几乎呼吸不上来什么气,只能听见心脏迟缓跳动,鲜活的血液都在这份威压下变得粘稠。 她不禁抬头。 却看见刚刚还宽阔平整,一望无际的土路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堵石墙。 那石墙由灰色的、一人多高的巨石而垒成,它向两边延申,延申到无限远,延伸到变成一条细致的灰线,最后又隐入到稀薄的雾气中。 而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