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客栈已经逐渐归为寂静,在一扇窗户处,出现了一道黑影。 那黑影身形修长,动作利落轻便。一套操作几乎行云流水般并没有半刻停顿。 那人脸上捂得严严实实,只见束起的高马尾在空中跳动着,男人脚尖轻点着屋檐。 迎着玄月与晚风。 “来了?”一道干涩中略带嘶哑的中年男人声音在树林中响起。 “嗯。”那男人简单地应道,随后把脸上的黑巾取了下来,露出光滑的额头与俊朗的容颜。 竟然是傅南洲! 此时男人如同黑暗中蓄势待发的恶狼般,身影挺拔,与白日里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大相径庭。 “影,他似乎与玉衡门中的人相处的很融洽。”那位中年男人头戴斗笠,身披垂钓时的衣蓑。 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影毕恭毕敬地叩跪在那中年的男人身前:“请义父放心,那个蠢货不过是想要从别人身上汲取一些温暖罢了。” 那中年男子低声笑道,在森林里显得那样阴森。 “最好如此,你知道如果他不受控制的话,你完全可以替代他。” “我真好奇,你为什么不取代他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 影似乎陷入沉思,他顿了顿再次低头道:“有他的性格可以完美地融入玉衡门。” 那中年男人似乎很满意男人的这句话,他点了点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起来吧,有什么打探到的消息吗?” 影如实将近期傅南洲接触过的人与事情都说了一遍,但是在提到白蘼与黎兰的时候,他下意识顿了顿。 他有点拿捏不住,傅南洲究竟是和黎兰有关系还是和白蘼有关系。 不过好在,那中年人只抓住了白蘼那一关键点。 “白蘼?背符咒录?” 中年人此时似乎也陷入思考之中:“似乎来头不简单?” 他挥了挥手,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丛林之中,而影却站在原地,他动了动已经发凉的拳头。 开始慢慢往客栈走去。 当他带着一身寒气踏进了客栈时,黎兰恰巧从房间里出来,她有些惊讶地看着影。 “傅南洲你跑哪里去了?” 影心下的警钟大响,此时让傅南洲醒来肯定会出问题。 他模仿着傅南洲的样子:“我看到有烟花出去看烟花了。” “烟花?”黎兰来了兴趣,她此时看了看站在楼下的傅南洲。 笑着说道:“我也要去看!” “结束了吗?” 影此时冷汗直冒,他的大脑飞快转动着:“还没有,我刚准备去看,想起可以喊你们一起。” 如果回答已经结束了,明日她们随便一问都有可能露馅。 “这样啊,那你等等我!”黎兰刚跑回房间换衣服,影便飞快地冲出了门外,他不断在街道上奔跑着。 一路寻找着还没有结束的烟花店,好在今天白天他透过傅南洲的眼睛注意到有烟花店似乎是全天开门的。 “老板!” 影气喘吁吁地扒着门看向烟花店那位和蔼的老妇人。 “烟花还卖吗?” 那老妇人脸上的褶皱如同绽放的菊花般,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小伙子,要放烟花?” 影点了点头,他摸了摸傅南洲的口袋,突然动作顿住。 那位和蔼的老妇人已经把烟花都递了过来,影却意识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傅南洲没钱啊! 影第一次如此的狼狈,一向不苟言笑的他此时抱歉地向老妇人扯了个僵硬的微笑。 “阿婆,我钱好像没带够。” 那老妇人却心情大好的模样挥了挥手:“没事,小伙子,这个当我送你的好了!” 影心下一暖看着老妇人的微笑,他不自在地曲了曲手指。 僵硬地接过那个烟花,只来得及丢下一句:“阿婆我下次还你!” 黎兰敲了敲白蘼房间的门:“师妹,外面有烟花去看吗?” 此时白蘼正盘腿坐在床上修炼心法,她收起自己的筋脉涌动:“师姐我就不去了,外面太冷了。” 黎兰了然地点了点头,转身又去敲了敲其他的房门,却发现弟子除了自己之外都懒得去看烟花。 “走吧。”影好不容易把烟花布置好,又急忙跑回了客栈。 黎兰低头看去:“他们都不去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