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人在大家的催促下站起,因跪得过久,关节有些疼,他强忍着追过去。 他不明白佐良娜虽嘴上不饶人,却仍接受戒指,等于接受他的求婚,为何又莫名其妙地匆忙跑开?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巳月瞬眸,抬头望月,今夜月色冷得像冰。笕堇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心里一惊,却也搞不清问题出在哪儿,心悄悄发酸,好痛…… 千手公园十分广袤,越到深处越人迹罕至,青草依依,月光潺潺,两颗年轻的心剧烈跳动着,风动心亦动。 佐良娜闷头小跑,仿佛被追杀般想逃离这个美好到不真实的世界,再沉沦下去她会溺毙身亡。她好讨厌这里的美好,好讨厌向自己求婚的博人……更讨厌嘴上说讨厌,眼泪却流个不停的自己。 不慎被枯枝绊住,她重重摔倒,看着自己手上的蝴蝶戒指,脑中却是现实世界的磨砂戒指,她骗不了自己,更骗不了残酷的命运。 白雏菊既未全部凋零,说明两天时间未到,月读世界的时间都过这么久?她苦苦压抑着对幸福的渴望,那种感觉像一道化脓的疮口,治不好的话,那就撕烂吧,毁灭吧。 只要幸福的糖衣撕不破,他们注定会是琥珀里没有生命的美丽的蝴蝶标本,这正是大筒木桃式对他们设下的套。 “佐良娜!摔疼没?”博人没想到她竟会跌倒在地,这对一个优秀忍者而言多么不可思议,难道她伤心到极致才如此失常? “博人,听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博人刚扶住佐良娜,女孩发疯似的吻住他的唇。 博人晕晕乎乎半天才反应过来,发觉嘴上微甜,他的唇好像破了,意识到情况不对,大力推开她:“你怎么了?我觉得你情绪很不稳定!” “抱歉……弄疼你了……你当我喝醉了……我们都醉了……我太幸福了……真的……”佐良娜泪眼婆娑,一抹唇,舔了下手指上的红,浅笑着瘫入博人怀里,小手解开他黑披风的衣扣。 她不同寻常的举动吓坏博人,一把拉住她左手,中指上的蝴蝶戒指让他一愣,他红着脸看向几乎与自己贴在一起的佐良娜的面庞,近得能数清她睫毛、近得能吸入她呼出的气、近得能听到她加速的心跳、近得能看见她黑眸里被包围的自己…… 佐良娜另一手温柔地摩挲博人的脸,比她想象中还要发烫,像炒熟的栗子:“博人,我已是你未婚妻,放开我,好么?” “别……别这样……”他臊得低下头,再迟钝都能品出她的意思。 “我拒绝,我真的喝醉了,别怪我……”佐良娜姣好的脸,凄楚如快被乌云吞噬的月,吻上他的唇。这次她十分轻柔,似云彩落入青年怀中,轻绵如锦的触感。 她单手解开博人的第二颗扣子时,他已双手环住她的腰,没看到佐良娜那只被自己禁锢多久的左手在他脱离后,陷入剧烈的颤抖,仍慢慢举起,无数次不停地举向那轮月,却怎么都抓不到,最终垂死般坠下,死在博人光洁汗湿的后背上,幸福的温床…… 随着身体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佐良娜睁圆黑眸,眼中凄惨的月被青年挡住,露出他夜里始终明亮的蓝眼睛。 “疼么?对不起!”他心疼地擦掉她眼角的泪,她几乎一直在流泪。 当他鼓起勇气回吻她,她的泪在流;当他看见如新生婴儿般圣洁无暇的她,她的泪在流;当他与她成为再也无法分离的连理枝,她的泪在流…… 为什么你会哭? 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你不是说我们在一起,很幸福么? 所以,你真的,高兴么? “没事,我今晚醉了……”佐良娜轻吻了下博人唇上的伤口,翻身把他推开,趁他反应过来前,迅速穿上外衣,挨个扣好能扣住的扣子,像把自己密不透风地藏进那个只有她能解决的秘密的蚕蛹中。 博人的黑披风垫在他们身下,骤失怀里温暖柔软的感觉,意犹未尽的青年既愣怔更不舍。 体温还未降下来的他,被夜风吹得有些哆嗦,佐良娜已利索地穿戴好,拾起他衣服给他披上,动作娴熟如一个妻子:“笨蛋,别着凉了。” 博人羞羞答答地由着她帮自己穿衣,他左肩上一小排齿痕让两人顿住。佐良娜别过绯红的脸不敢看,博人忙说他自己穿,等两人站起后,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切是梦。 “披风……怎么不穿着?”她低头开口问,声音若一盘黏糊糊的纳豆。 博人把这套和师父宇智波佐助同款的衣服叠好,哪敢说亲眼看到上面有她的落红,好在深黑色能完美掩盖,这是他一辈子都羞于启齿的珍宝。 “我还很热的说……”他半遮半掩地回答,见佐良娜的脸蛋都没他那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