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伤,唯有这天地孕育之人与仙人心意相通,阴阳互补,合力施法,方能医我这不治之症。” “所以……这天地孕育之人便是我?”宁星萝认真思索片刻,又道,“没有肉身也可以吗?” 宁亭澈闻言,似是惊讶不已,“没有肉身?什么意思?” “当年……阿爹他……剥离了我的肉身,我也不知道他藏去了哪里,整个相南山我都寻遍了,也没有找到。这些年我一直被阿爹困在山上,他看得太严,我只能寻机在那些凡人身上动手脚,却也不敢被他发现,但总算是让仙门中人注意到,如今逃出来了,此行……就是为了找回我的肉身。” “小星萝……你受苦了……”宁亭澈有些自责,“都怨我,当初不该教你反抗……” “都过去了,如今我好得很呢!所以……哥哥,我没有肉身,也能帮你吗?” 宁亭澈摇摇头,“看来这都是天意……没事的,不过是睡得久一些,若是能在睡梦中往生极乐,也是我之大幸。” 他笑着,仿佛无惧生死一般。 “不!我一定会找到我的肉身!我一定会医好哥哥的!”宁星萝眼神坚定,站了起来,恨不得立刻便启程。 哪怕是将这世间翻过来,她也要找到肉身。 宁亭澈起身,扶住她的肩膀,又让她坐了下来,口中轻叹,“没用的,即便你找到肉身,又去何处寻一个与你心意相通的仙人呢?” 仙人…… 宁星萝倏地抬头,“我知道去何处寻!” “你知道?” “东城医馆!傅观辞!” 二人回到了东城医馆,宁星萝在路上还买了些精致松软的糕点,赠予那老大夫,算是银钱之外的谢意。 说起来,这些人情世故……都是宁亭澈曾经,教会她的。 老大夫接过糕点,却朝医馆外张望着,“你们没看到你那朋友吗?他方一醒,发现你不在,非要出去寻你,拦都拦不住!” 宁星萝皱起眉头,“出去寻我了?”她伸手抓住老大夫还拿着糕点的手腕,“出去多久了?” 这呆子还怕她跑了? 还是……他想跑?不对,没理由啊!之前她只要一点血就放他走,他也没走啊…… “有一会儿了,老朽还以为你们能碰着呢……” 宁星萝松开手,转身便要出去寻他,走到门外,又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宁亭澈,“哥哥,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一定会治好你!” 见宁亭澈点头,她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宁星萝想得简单,这呆子既然要跟着她去找她的肉身,又想教她做人,那这二者兼得,不就是能医治亭澈哥哥这怪病的条件吗? 这小仙长一心想引她走正道,她只要学他行事,听他教导,这正道她也去走一走,何愁不能心意相通? 可现在的问题是……万一他跑了呢?呆子的脑子里在想什么,谁能知道?说起来,如今这小仙长对她的话,几乎都是不信的…… 还是赶紧找人吧!还好这寻人之法,她最是擅长,尤其是傅观辞这种,气味特殊的。 宁星萝寻至无人处,凌空而起,立于相州城上空云端,闭目凝神,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味道……还在东城。 她飘然落地,却骤然想起,先前那两个对傅观辞有杀心的神秘人…… 呆子!你可不能死啊! * 相州东城僻静处,有一座天极阁,因设有结界术法,外观看去,是一户寻常茅草屋,实则内有乾坤,此处是为仙山神极位于相州城的情报府。 天极阁密室,此间有两人正秘密会面,正是傅观辞与他那大师兄。 “你说什么?你要跟着那个小妖女?”大师兄满脸不可思议。 傅观辞单膝跪地,“是。” “这妖女颇为狡猾,我们与她相处过,竟都不能察觉她的真实身份,而且你知道吗……”大师兄压低了声音,“虽然相南山那些归家的人如今都无碍了,但你可知,这妖女是怎么让他们神智恍惚、形容疯癫的?” 傅观辞看向他,摇了摇头。 “她……她竟然让他们喝毒蘑菇汤!就是相南山上的毒蘑菇!还说是什么圣水!加之先前在相南山上,她张嘴就是一个谎,如此行事诡异之人,我不放心你跟着。” “大师兄——不,兄长!你可还记得观辞幼时所犯之错?”傅观辞抬起头,坚定地看向大师兄,也是他的兄长,傅恕离。 “……记得。”傅恕离闭上眼,似乎不愿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