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不舒服?” “也没有哪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在这工作的原因,最近老是听到幻觉。” 听她说没有不舒服,程让缓了口气:“是不是还有些害怕。” “没有刚开始那么害怕了。” 第一天上班,岑牧晚完全是硬着头皮坐在那弹琴,尤其看到棺椁被抬出来的时候,头皮发麻,都不知道哭是因为害怕还是氛围感染。 前一周下班根本不敢自己开车回去,幸亏有程让送她。 “你今天几点下班。” 程让是在编人员,大学学的就是现代殡葬技术与管理专业,主要工作内容是遗体整容师:“还有一个。” “那晚上有没有空,请你吃个饭。” “今天晚上啊。”程让看了看时间,“今天晚上恐怕不行,我姐回来了,晚上给她接风洗尘。” “没想到你还有个姐姐。” “比我大两岁,一直在国外。” “那行吧,改天再约。” 岑牧晚每天会额外带一套衣服,下班后会换新的衣服再回去。 空旷的停车场有些凄凉,岑牧晚把车门锁好,也不敢开窗透气,一脚油门踩下去。 摸了半天没摸到手机,扭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脚边,她单手握着方向盘,弯腰去捡手机完全没看到右方有车,等她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已经能想象到对方司机此刻有多懵逼,好好停在那也能被撞。 她急忙下车查看:“对不起,对不起……” 车头被蹭了一道。 当看到车标是迈巴赫的时候,岑牧晚当场呼吸停止,抬头发现自己正对着火化炉的位置。 男人西装革履的看着她,她干笑两声:“我打电话给保险公司。” “我是司机,等我给老板打个电话。” “好。” 等待时间,岑牧晚翻起手机银行,查完余额,又去百度: 【迈巴赫刮了一条线得赔多少钱】 五分钟后,车主赶来。 她眯着眼,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刮到了迈巴赫。 男人看她的目光很平静。 司机说了一下情况。 男人弯腰看了眼刮痕:“私了还是走保险?” “走保险。” “那你打电话。” 她回到车里打电话,保险公司说位置太偏要等一个小时才能赶到。 岑牧晚落窗:“你们一会有事吗,保险公司赶过来要一个小时左右。” 男人低头看了眼时间,淡淡开口:“我还有事,明天再处理吧。” 岑牧晚点头,对着司机说:“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方便明天联系。” 司机摇头:“明天我休息,你直接加老板的吧。” “……”岑牧晚扣着手机,抿唇又松开,良久开口道,“加个微信吧。” 男人轻笑一声:“这么多年不见,连名字也忘了吗?” "没。"岑牧晚小声的说没有:“没想到你回国了。” “不是不走这条路吗。”周执轻笑,"我发现你这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岑牧晚沉默半晌,抬头问道:“你怎么来这了。” “朋友的葬礼。” 岑牧晚看着他,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那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 “回来了。” 顾月华放下报纸:“今天加班?” “没有,路上出了点小车祸,把人车刮了。” “啊。”顾月华紧张的走过去,“受伤了没。” “没,今天太晚了,明天走保险解决。” “这什么?”餐桌被子下压着东西,岑牧晚抽出来念道,“钢琴巡演,凉城站。” 看到后面周执两个字的时候,岑牧晚愣住了:“妈这票你哪弄的。” 顾月华闻声从厨房出来:“你陈姨给的,她知道你会弹钢琴,给了我两张,让咱俩去看。” “我没时间,不去。” “周末你怎么能没有时间。” 殡仪馆哪分什么节假日周末,有活干没活才休息。 “还没到那天,什么事都说不准。” “机构里又不只有你一个老师,你跟别人调个班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