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令色的。公主还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我这小命都在你手里,想知道什么,想干什么都躲不过你。” 无视萧彻言语间的嘲讽,卫令姿也不拐弯抹角,“邯城如今什么情况?你真的围城了?” 闻言,萧彻瞳孔紧紧收缩,嘴角微扬,一眼看穿她的目的:“哪有什么真的假的,你再耐心等上几日,等你皇兄派人送来降表你不就知道了。” “可真是个狠心的女人。自我离开梁国,便无一日不想念你,好不容易见了,你却一心只惦记邯城的军情。” 说话语气好不哀怨。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被她始乱终弃的人呢。 卫令姿弯了弯唇,心态极好:“你都决意让我殉国了。我一个将死之人,关心自己何时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萧彻眸光幽幽看着她,淡淡丢了一句:“陪我吃饭,我告诉你最新的消息。” 卫令姿起身,欣然答应。 可看着萧彻径直往门口走去,她移了两步又下意识定住了。 萧彻回过头,看着卫令姿站在身后不动,有些不满:“还不走?” 说罢,便不再看她,迈了步子往阁楼外走去。 卫令姿生怕萧彻忽然反悔,连忙提了裙摆跟上去。阁楼外一直候着的两个侍女遵着萧彻的吩咐,见状也寸步不离跟在她后面。 从阁楼往下一道长长的台阶她走得小心翼翼,直到双脚稳稳落在坚实的地面卫令姿才回头来大概看了眼她这两日身处的阁楼。阁楼被茂密的植物围绕着,独独而立。 只得一时的走神,便赶紧追上那抹还没有走远的黑色背影。 在阁楼背窗的位置一道长长的暗灰错落石子路横穿过密林,萧彻走得不快,卫令姿就这样紧紧跟着他就着石子路一直走。石子路的尽头便是密林的尽头,绕过一座横亘前后的假山,眼前一切便变得开阔敞亮。 此时所见的廊桥曲水、假山化池都不禁让人感叹一声精致婉约。将自然山水以紧凑荣密的风格纳入园中,搭配园中建筑格局,相互对比映衬其美。 迂回路转、浑若天成,这是标准南方园林的风格。这样看来阁楼离这片建筑并不远,只是因为以阁楼轩窗的视角只能看到另一面的密林,她才会觉得自己是待在一处人烟罕至之处。 进入眼前这处名唤“胶香堂”的厅中,入目便是头顶匾额上写得苍劲有力的四个字,东瓶西镜的摆放方式更是彰显了主人家的陈设讲究。 这走来一路都看得卫令姿有些恍惚:“渝州城中竟有这样富庶的商户!” 卫令姿这声没由来的感慨恰好落到了萧彻耳中,萧彻回过头挑了挑眉:“哦?怎么瞧出来此处是商户之家?” 卫令姿视线往上移,正对牌匾之上“行止由心”四字:“家有千金,行止由心。” 精美贵重处见雅致,这处园林显然是名家手笔。这一路虽有侍女经过,却一直没有卫兵巡守,显然这户人家没有官僚背景。 “真聪明。”萧彻坐到厅中正座,冲着卫令姿道,“过来。” 同时,厅外一个个端着菜肴的侍女挨个往桌上布菜。 卫令姿狐疑看了眼桌上的菜。想来在梁国宫中四年萧彻受康华宫的膳食影响真是不浅,这一桌的菜多数都是她喜欢的。 卫令姿的手覆到肚子上,双脚不争气地往桌边靠。 萧彻将筷子送到她眼前:“其实,一个小小渝州本不值得我亲自来一趟。” 他的指节白皙修长,根根分明,甚是好看。 “想来是这户人家很特别了?”顺着萧彻的思路,卫令姿忍不住好奇。 几年内,周国军队攻城占地所向披靡,渝州城不过邯都近处一个小城,竟能让一国之君亲自下榻。 接过筷子,卫令姿侧头觑了眼萧彻,似与昨日不同,萧彻方才同她讲话都没有自称为“朕”。 萧彻似笑非笑,意味未明。 “我大周军队连连捷报,以致多地兵讯刚至,梁国的驻城兵便溃不成军。乱局之中,守兵弃城而逃不足为奇,雄师入主不足为怕,可怕的是许多穷凶恶极会趁城中空虚将此视作避风作乱之所,引得人人自危。” “更多的时候,是我大周兵马未至,城中便已人心恐慌,夺财掠粮,不扰自乱。” “这户人家姓聂,家中几代都在渝州经商,在前州府带着驻城兵离开当日便集合城中富户组织护院成立护城队,撑到闻不休的兵来接管,才不致让渝州城乱成一团。” “闻不休接手时城中一片安宁,他呈上的军报中赞此情形‘诸年未曾一见’,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