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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失调06(2 / 3)

打磨沙哑。埃赫那顿却谢绝了玛伊递来用于解渴的清水,微微眯眼看向不远处的村庄蓬泰特。

早在奉命来前,埃赫那顿便对塞姆纳进行了详细的了解,并命令自己信赖的弄臣玛伊抓紧时间绘制地图。按照太阳历,现在已经进入六月,离天狼星升起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他必须尽快镇压当地的动乱,在掌握军事方面的权柄的同时,赶回底比斯参加庆典。

前方策马狂奔时席卷的沙尘将仅有的几株绿植蒙上黯淡灰土,连同用以避阳的白色头巾都浸染上沙砾的黄。

玛伊比埃赫那顿站位靠前,因一时不察,冷不防大口灌进几口黄沙,不由愤愤嘟囔一声:“是谁如此无礼,殿下在此还敢策马?”

纳克特敏自然没有听见玛伊自言自语般的抱怨,他持缰在离埃赫那顿身前勒马停下,接着利落地翻身下马,屈膝行礼:“殿下。”

埃赫那顿神情淡淡,像是早已预料到他会出现:“说吧,底比斯发生了什么事?”

“图特摩斯殿下的婚礼提前,书记官阁下让我护送您尽快返回底比斯。”

纳克特敏一路上反复念诵背记的话语禀报埃赫那顿,继而低下头等待埃赫那顿的回答。

塞姆纳离底比斯不远,只有三百多里的距离,快马加鞭赶回只需要半天时间。只要埃赫那顿一声令下,他们随时可以启程。

不过埃赫那顿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就算王宫中有所动作,至少也要在天狼星节之后,不急。”

他仍旧将目光投向远处,对纳克特敏道:“我的判断不会出错。”

只要不触及到大多数贵族和祭司的利益,他们不会对法老的统治有任何非分之想。而根据前世的模糊记忆,图特摩斯也不是在这个时间点离世的。

埃赫那顿从容自若的姿态让纳克特敏勉强放下了心中的忧虑,他缓缓站起身,低声道:“在臣出发那天,书记官阁下也收到了入宫的诏令。”

听闻此言,埃赫那顿漠然的神色终于有所松动:“怎么?”

他当然不担心年纪轻轻就已老谋深算的彭特予会无法应对王宫中的勾心斗角,反而是被他安排到彭特予身边的阿兰珂让他的心一瞬便紧紧揪起,却又故作漫不经心地发问。

不过埃赫那顿很快将自己异样的揪心简单归结。今世的阿兰珂对于他而言是责任,是他需要挽救,避免走向自我毁灭的对象。所以他理应尽自己所能保全她,为阿兰珂余下的人生带来足够的安乐。

维持着八风不动的冷淡姿态,埃赫那顿的眉却几不可察地蹙起:“是否还有其他情况?”

当埃赫那顿确信自己已然重获新生时,第一件事便是发愿要保护阿兰珂的安全。作为太阳神的宠儿,荷鲁斯的化身,埃赫那顿一旦做出许诺,就绝不会食言。

纳克特敏露出为难的神情:“请恕臣僭越,臣的朋友阿兰珂刚成为彭特予阁下的学生,就被传令为图特摩斯殿下记录起居。无论是出于何种身份,臣都是真心实意地担心她的处境。”

埃赫那顿猛地转过身,咬字随之加重,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依然冷静:“玛伊,把地图拿过来。”

他确实也不想在这个时刻丧失风度只为斥责彭特予的冒险。

埃赫那顿与彭特予两世都能成为远超君臣之谊的好友,不免因为性格中很多相似之处。譬如他们身上如出一辙的固执、冷酷与某种狂热和病态。

故而,这世上没有人再比埃赫那顿了解彭特予的本性。

法老之子异样无情的口吻让玛伊不敢再玩笑,很快将地图摆放到埃赫那顿面前。

地图上除了标注出塞姆纳本身的城防之外,还注明了周边利比亚和努比亚的重要工事建筑。

来自利比亚和努比亚的喜克索斯人曾在中王国时期占领了埃及将近百年时光。在此期间,自诩太阳神正统的埃及人大多沦为低贱的奴隶,经受了此前从未想象过的屈辱。

在阿赫摩斯一世法老通过战争将整个埃及再度统一之后,这段被外族统治的历史自此成为了后世的法老治国时引以为戒的故事。

他们深深忌惮着这些黑皮肤的善战族裔,不仅派去大批王公贵族们前往当地进行统治,还要将喜克索斯的王族后代统一集中在底比斯。

此举不仅是用埃及博大宽容的文化将他们同化,还要让他们彻底丧失对埃及不应存有的反抗之心,甘愿成为埃及的附庸。

不过就如现在埃赫那顿所面临的地方叛乱,他们从未真正地选择向埃及臣服。只要稍有喘息余地,就试图卷土重来。

埃赫那顿抬手接过玛伊递来的灯芯草笔,随意蘸几下墨水,便在地图上飞快圈出几处,对纳克特敏道:“我计划以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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