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子弟呢？”云镜里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谢随生。” . 祝随生骇然大惊，周身的纸人像是飘洒的纸钱，织成一个笼，困住做贼心虚的他。 目睛一顿，祝随生寒毛直竖，在平整的纸人上看到了许多人的脸。 云镜里一步步走过来，她明明不过是个小小的拾灵，此刻却像索命的厉鬼，将祝随生那点可怜的微乎其微的勇气也给逼退殆尽。 “祝随生，我刚才说的话，你爱听吗？可是事实偏偏不是这样，不然你这一条贱命，还真不配我与你周旋许久。” “你心如蛇蝎，行同狗彘。嫉妒亲弟弟天资过人，妄想窃取他的神格，被满族追杀，是你活该！亲族顾念情分留你一命，你装瞎博取姜悬同情，满口谎话想借姜悬之力扳回一局，被夜歌江氏截杀，是你活该！你诱使江氏屠杀满谷无辜，一招祸水东引将姜悬拉上贼船，奔袭流亡，是你活该！谢云拂想杀你，是轻而易举，谢氏想杀你，是轻而易举，江氏想杀你，是轻而易举，所有人都在留你一线生机，可你嫉恨成性，卑鄙无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那老道的伪装分外拙劣，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锲而不舍纠缠不休，为的就是等他说出‘人茶’。沿途仙家数不胜数，仁义之士虽称不上多，找一找，总还是有的。可你不远万里，偏要返回夜歌，是因为想利用自身的血脉为姜悬求来一线生机吗？不，你才不会这么好心，你就是想要姜悬死在去夜歌的路上，你只是在借姜悬发泄心头之愤，你恨谢氏眼无珠，姜悬只是你揭竿而起的一面旗，他必死无疑，而且，必须死在夜歌境内。” “你的所作所为，只是在为自己寻找合适的借口，人茶不是你想做的，是万般无奈之下的选择，仇不是你想报的，你是在为救命恩人报仇雪恨，你永远光明正大，行得正，坐得端。祝随生，你这般冠冕堂皇，到底是想演给谁看呢？” 云镜里的声音并不大，却宛若道道惊雷，将祝随生从头劈到了尾。 他艰难地将自己缝合，半晌才找到自己有些僵硬的舌头，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