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来,其实是合情合理的,万一他真是暗恋你,事先得知你和他哥要联姻,而不是他,就很不平,策划了那一起绑架案,搅黄你和他哥的联姻。” “难不成,”江唯一迟疑着,“他知道我会喜欢上时闻?” 蒋方无奈:“你怎么听不懂,是说李赫兰绑架你,搅黄他哥和你,不是只需要把你的名声破坏掉,然后他再挺身而出,当那个英雄救美的英雄,不就好了?” “破坏名声?” “嗯。” “不然为什么,你的睡裙会被换掉,但其实呢,那个歹徒,又不敢实际对你做些什么。” 江唯一小心翼翼的,吞咽了口唾沫:“你说的,太有想象的成分在了。” “这也是时闻的推论而已,毕竟我们的线索很少,他说了,要从最不可能,最离奇的角度去分析。” 江唯一凝滞片刻,“当时李赫兰,是想换身份?” 蒋方的照片里记录的是李赫兰坐立难安的姿态,以及无处安放的双手。 “我没这么说,”蒋方说,“我这张照片也不是故意拍他的,就是不小心自拍的时候切错镜头了而已。” 不小心,切错,而已…… 三个关键词用得好,没将自己的嫌疑撇去,反而令江唯一更疑心。 不过她现在也没空去追究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她将束伞的束绳绕圈仔细环好,有粘性的一方贴向对方,优雅从容地做完这个动作,她抿唇说:“你现在能和我说这些,那么李赫兰其实在警方的眼里,现在是完全洗清了嫌疑的,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这些带有你个人主观情绪的话,对你不好,对我也不好,对时闻…” 她一顿:“更不好。” 时闻出了事,她千想万想,也想知道凶手是谁,是巧合还是蓄意。 可这不代表把两件案子当成一件去分析,得出的结果稍微有那么点让人抓住希望,就能把它带去时闻面前,让他体会到重振旗鼓的前奏。 万一不是呢? - 江唯一提着保温汤盒往住院楼的方向走,月白的旗袍点缀淡紫的不知名花瓣,花瓣褶皱丰富,层层叠叠。蒋方虽然叫不出,视线却是短暂地流连在了那些花瓣上,极好看。 “哎,忘了说了个事,”江唯一忽然回头,“对不起。” “对,对不起?”蒋方一愣,“什么对不起?” “就那晚,时闻出事的时候,我说你说的不是人话,对不起了。” “其实我觉得你这人,挺有义气的,我要是个男人,肯定找你当兄弟。” 蒋方笑了下:“行啊。” “嗯?” 他朝她走过去,目光和病房窗口的目光短暂交接。 原本用来象征结束暗恋的拥抱,怀着预定兄弟意思的拥抱,没继续下去。 连个开始的动作都没有伸出手。 “你想干什么?”江唯一看着小鹿眼的青涩男生,“知道了,抱姐姐一下,给个安慰?” “行了行了,”她象征性的,抬起汤盒的同时,虚虚抱了他下,“要是让时闻看到了,他估计得气死,看他以后还赶不赶我走——” 忽然的,怀里感受到的温暖加剧。 江唯一错愕地望往前方,蒋方的眼睫垂下,抿着嘴唇轻声地说:“他看到了。” “不过我,还可以抱一下吗?” “反正,这也是你希望的。” 江唯一想也没想,推开了眼前的人。 “对不起。” 她又重复了一遍。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