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端,新世界小区内,坐在电脑前沙发的男人,右手拈着一枚镊子。 镊子尖端,夹着一张薄却暧昧的纸。 这张纸由三天前的江唯一送给他。 她当时轻佻之极,在纸的背面,烙下了一枚唇印。 如果不是这枚唇印,与童装模特身上的口红如出一辙,那么他也不必大费周章,特意打探到酒庄,只为了探听到一些虚实。 “江唯一…”时闻放下镊子,用显微镜前的酒精灯点燃火,彻底将这张纸条,在烟灰缸中烧成了灰烬。 他的右手,同样动作利落,将属于江唯一这个名字的号码彻底拉黑。 整理完东西,想到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做,点开微博,随意之极输入了几个字。 扔下手机,时闻拿起了一旁的警服外套,拢在肩头,佩戴警衔的动作却有些生疏。 全身穿衣镜前,男人脸色苍白,眉间倦累。纯蓝警衔上的两颗四角星花,尤其显眼。 作为刑警,平常极少有机会穿警服。 偶尔几次,是在警校,受衔,以及晋升时,将这套放到积了灰的警服拿出来重见天日。 生平第一次,初到江北市,他穿上了警服。 这一次,是降职。 - 从蒋诗诗嘴里听到明天又能有机会见时闻的消息,其实江唯一的心里已经提不起多大兴趣。 她的心脏一惊一乍,实在受不起此等惊吓。 “但我听说,他明天会穿警服噢?” “在哪?什么时候!穿多久?” “……” 蒋诗诗先是无情鄙视了一番自己的这个发小,接着轻易问蒋方:“在哪?” “公安局。”蒋方略显无奈。 “什么时候?” “……”蒋方说,“明早九点,我们局办迎新会,都要穿戴正式。” “……”蒋诗诗哽了下,“行啊,没想到你们局,都无聊到这种地步了,我记得你刚上任时,也没这么庞大的架势啊?” “你不知道,”蒋方翻翻白眼,“人家时闻,不是一般的人。” 蒋诗诗好了个奇。 另一侧老余解释:“时闻这人啊,表面上是靠关系调来的我们局,但其实,我和小蒋背地里查过了些资料。” “怎么?”蒋诗诗睁大眼。 老余饮了口红酒,屏气,静息,视线像是深深陷入了某一处:“他啊,是卧底——” “真的!?” 蒋诗诗差点要跳起来。 “行了行了,”蒋方赶紧制住自己姐姐,“能别这么激动吗?跟听到真事似的。” 蒋诗诗:“那是假的喏?” 老余呵呵一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无间道?” “找打!”蒋诗诗白他一眼。 紧接着,她噼里啪啦给江唯一发去消息:【打听到了打听到了】 某人回:【我忽然间,不想去了】 蒋诗诗:【?为什么?!】 【他刚才,摸到我微博了】 【?】 【他在我发的那一排啊啊啊啊下面,评论了个】 【什么?】 “浪费微博空间!” 江唯一盯着自己微博下这条陌生评论,紧咬嘴唇,恨恨喊道。 时闻这个男人,和她生平所见的任何男人都不同,不管是在现实,还是从电视里。 她没见过… 如此不要脸傲慢嚣张到了极点的臭男人! 江唯一的指尖在删除评论上方犹豫了好久,最终深深吸气,又吐气。 她选择在这条评论下方较量:【浪费警力资源】 大好的光阴不去为人民干点正事,管到她微博来了,不就是浪费警力资源吗? 不出几秒,在她瞪大眼睛盯紧屏幕的情况下,时闻的评论,活生生消失了。 “……”哦,怼不过她,跑路了。 紧接着,她的电话铃声响起,又是那个口口声声说势必要把她拉黑的男人。 江唯一穿着亲肤的丝质浴袍,长到过分的美腿抬着,正在给自己抹着精油。 她懒洋洋喊:“阿sir,有什么事?” “……”电话那边,沉静片刻。 最终,挂断。 她的短信里只躺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