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张阕,娶的是后族韦氏的嫡女韦秋华。 韦秋华不能生养,为了稳固地位,给张阕纳了十几房小妾,生了数十位庶子女。 韦秋华再从中挑出几个明聪伶俐的,留在自己身边教养,张雪钗便是其中之一。 谢长垣与张雪钗毫无血缘关系,可论起名分来,却是表兄妹。 韦氏一直刻意打压谢长垣,他要是再与张雪钗牵扯上,只怕韦氏不会善罢甘休。 画舫从亭子前游过,谢长垣急忙低头,不敢再看张雪钗,怕被张家人察觉出什么端倪。 待画舫过去,谢长垣看着佳人远去的背影,轻叹了口气,埋头落寞的收拾画具。 叶轻禾没有打扰谢长垣,转道离去。 张雪钗生得雪肤花貌,韦秋华又将她培养得才华横溢。 她注定成为家族联姻的棋子,与谢长垣是没有可能的。 对此,他们心知肚明。 他们没有想过未来,隔着百尺秋水的一次眼神交汇,足以抚慰相思。 叶轻禾为他们的有缘无分惋惜。 她屡次受谢长垣慷慨相助,能为他做点什么呢! 叶轻禾一路心事重重,眉头紧蹙。 她刚走到大街上,谢府马车突然停在了她面前。 “上来!” 迟洛从窗户里探出半个头来,没好气的道。 叶轻禾已经连着几日,没见过迟洛的好脸色。 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叶轻禾进了马车,乖觉的往侧边位置上坐去。 “洛洛,”谢长恭突然道:“你去坐侧位。” 迟洛瘪了瘪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到了侧位上。 这么多年来,那里都是他的专属位置,如今却被这个女人强了。 迟洛越想越气,转身趴在马车窗户上生闷气。 他想杀人,可叶轻禾不能杀,好烦躁。 叶轻禾挨着谢长恭坐下,心里直犯嘀咕:他身侧三尺之内,不是除了迟洛,谁都不能靠近么。 叶轻禾:“家主今日没上朝?” 谢长恭:“上了,散朝得早,来这里谈事。” 玉京湖两岸酒楼林立,离皇宫也近,达官显贵都爱来这里喝酒议事。 叶轻禾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想到谢长恭曾一件一件的,解开过她的衣服,在她的身体上寸寸搜查过异香来源,她就忍不住一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