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年看起来反倒十分轻松,甚至有点看戏的模样。 说完这话,她实在懒得跟这个偏心的老师以及何凇再争论什么。 “项琢。”她转头恰好对上那人的目光,语气听起来愉悦,“我们走了。” 扔下这句话,两人带着桌上的画出了办公室。周思年本来没打算再说什么,就听路过何凇身旁时,身后传来一声提醒:“今天周四。” * 操场上。 项琢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以及身旁笑得前仰后合的人,多少有些无奈。 “笑累了么?”他问。 “没有。”周思年歇了口气,说,“你都没看到,你说完那句四个字之后,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她比了个大拇指:“补刀你是有一手的。” 说完后又想笑,转而看到项琢紧抿着的唇,这人像是想笑又拉不下脸。周思年拍拍他的肩,说:“想笑就笑嘛,绷着脸做什么?” 她本意是想逗逗项琢,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这人竟真的闷声笑了一下。 可由于不经常看到项琢笑的模样,他眼尾那抹笑意猝不及防撞入周思年眼中时,却莫名撞得她晃了晃心神。 周思年将手从项琢肩上拿下来,下意识摸了摸鼻尖,她敛了笑容,忽然道:“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项琢疑惑:“为什么?” “你今天不是帮了我忙嘛,我总得表示一下感谢吧?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他们虽说是走读,但中午还是得在学校里吃一餐。 自从跟项琢一起上下学之后,似乎从哪一天中午在食堂碰到他开始,他们就莫名连午饭都是一起去吃。 食堂的菜每周轮一圈,拢共也就那么几样,项琢打菜时似乎十分随意,有几次周思年看他打了几个味道非常一般的菜,她险些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靠点兵点将点出来的。 更让她意外的是,项琢像没味觉似的,面不改色吃完了那些东西。 以至于这都快小一个月了,周思年依旧不知道他喜欢吃哪些菜。 “好像没有。”项琢说,“你按你口味点吧。” 听听,哪有请人吃饭按自己口味点菜的,周思年不赞成:“我口味很挑的,你多回忆回忆,最后一节课下课之前告诉我。” 忙活了那么久,这个点食堂早就没饭了,两人到校外凑合吃了点。 回到教室时,周思年把画拿了出来,她将四周裁切整齐,又小心地撕掉了背后那些干涸成透明状的胶水,思索着应该将这幅画夹在哪个地方。 就听身旁这人突兀地问了一句:“如果他当时真的承认了,你会把画送给他么?” “承认什么?”周思年下意识应了一声,而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何凇承认自己活在阴沟里,就将画送给他。 没想到这人会无厘头地问这个问题,她觉得有些好笑:“本来就是说出来气他的,他承认与否,这幅画都不可能给他。” “他不配。”周思年说。 听到这话,身旁的人没吭声,半晌后才道:“嗯。” 翻了半天,终于找到那个绿色封皮的本子,她翻开第一页,将这幅画一起夹了进去。 项琢看到,里面还夹着他前几天给的那张奖状。 直到最后一节课,项琢依旧没说自己爱吃什么,周思年没办法,只好挑了一家自己常去的。 “这下你就算想换也换不了了。”她说。 一下课,她就推着项琢的后背:“快走快走,这家生意特别好,去晚了就占不到位置了。” 在去的路上时,周思年给许苓岚打了个电话,简短地说明了一下自己今天晚归的原因,挂断后,她转头问项琢:“你需要跟家里说一声吗?” 项琢下颌边的骨骼动了一下,他说:“不用。” 周思年挑的是一家藤椒鱼,大抵是味道真的很好,才五点多,店里已经满了近2/3。 进门处有几个宽大的养鱼池,伸进去的氧气管不停往水面上窜出泡来。 由于是活鱼现挑,周思年不会挑,让店员按两个人的食量挑了条刺少的。 落座没多久,铺满藤椒粒的锅就端了上来。 这家口味重,吃到中途,两人鼻尖脖颈上都蒙了一层薄汗,他们本来就白,被灯光一照,看起来更像久不见太阳的肤色。 周思年提前付了钱,吃到末尾,她忽然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项琢抬头看向她,眸子里像漫了一片水雾:“做什么?”